隔著一層朦朧的玉石,凌若想偷窺也偷窺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干脆不管了,繼續回去調息。
樓上,老家伙已經開始在切郝大的手臂了。
刀上用了止血的藥,所以沒有出現鮮血亂噴的情況,老家伙在郝大的右邊肩膀處用刀利落地劃了一圈,然后刀尖刺入骨頭的連接處,用巧勁一撬,郝大的右臂,便完整地和他的身體分離了開來。
這個過程不痛是不可能的,但郝大只是抿緊了唇,硬是沒哼一聲。
他看了兩眼自己的右臂,然后將它收入乾坤袋當中。
如果是給別人接手,皮肉的縫合是關鍵,但百枯海猿情況特殊,手臂只有骨頭,這就需要將兩邊的骨頭修出榫卯狀,然后再契合。
百枯海猿的手臂極長,接近六尺,若是裝在郝大的身上,幾乎要拖地。這樣的手臂,僅靠骨頭相接,將來對郝大的肩膀無疑負擔很重。但老家伙顯然不會告訴他這個問題的。
將百枯海猿的骨臂刺入郝大的肩膀暴露出來的骨頭當中,老家伙取出一個玉盒,里面裝著一些浸泡著藥水的薄膜。
他將這些長條狀的薄膜仔細地纏繞在接骨處。
“這東西可是我的看家本領,里面的藥水能增加經脈的活性,讓它們重新生長,然后自動接在一起。接手成不成功、接后靈不靈活,就看經脈相接的程度了。也正因此,經脈生長的時候,接口處的疼痛是加倍的,你一定要忍下來。之前我幫一些人接手接腿,對方忍不住這種痛,直接將新接的手腿扯了下來,之前做的一切都白廢了。”
郝大點了點頭。
修士對于疼痛的忍耐度本來就高,加上郝大這一生過得可不順遂,打斗是常有的事,他早就習慣了身體上的疼痛,自認不會被這點疼痛打倒。
“經脈要多久才能接上?”這是郝大最關注的問題。
“傷筋動骨一百天,正常情況下,如果是凡人的話,說不得要幾個月的時間。不過,修士的身體本身恢復能力就強,再加上我的藥水,大概需要個十天左右。”
郝大皺著眉頭。
十天,對換手這種大事來說,確實很快,但關鍵是眼下不是靜養的好時機。這里畢竟是江底,不是久待之處。最重要的是,樓下的兩只小老鼠有幾天就要出來了,如果自己行動不便,放跑了他們,郝大可不甘心。
“這期間我能動嗎?”
“你能動,但這手可不行,還沒長好,到時錯位了可是要重新接的。”老家伙急忙說道,他也很想見證一下自己的技術是否有所長進,自然是希望郝大這手接得順利。
“有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讓這手更快地能用上?”郝大盯著老家伙問道。
“有一個方法倒是可以試一下——當然,只是試一下,并不一定能成功。”老家伙在后面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