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為天突然指著地上的那堆骨頭，問凌若：“如果你精于丹道，在見到這么多妖獸骨頭的第一時間，會有什么念頭？”
凌若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那自然是拿來煉精血丹啊！”
說完之后，她才反應過來，驚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木玲瓏拿這些骨頭去煉丹了？”
“除了那三層以外，其他的層，骨頭的數量都是少于一百的。我們之前以為是許家的先人拿走了。或許，拿走這些骨頭的，其實是木玲瓏。還有，這一層的骨頭，以及骨碎渣層的骨頭，說不定也是她的杰作。”
凌若倒吸了一口氣，說道：“那些嗚嗚咽咽的聲音，是不是因為骨頭被拿來煉丹，才發出來的？”
黎為天搖搖頭，“應該不是。她拿這些骨頭煉丹，最多也就煉一開始的一、兩爐而已。畢竟這些骨頭，已經煉不出多少丹來了。而這聲音可是存在了十幾年，如果她一直持續拿骨頭煉丹，十幾年下來，這塔中早就沒剩下多少根骨頭了。”
“那就是，她在煉丹時觸發了什么？如果也能像她那樣，現場煉一爐丹來試試就好了，說不定可以從中得知什么！”凌若嘆氣道。
“這倒是個好辦法。可惜的是，我們兩人都沒有筑基，無法開爐煉丹。”黎為天遺憾地說道。
獨自開爐煉丹，需要筑基以后，煉體期修士要煉丹，需要借助陣法或者寶物，而且還要多人合作。
憑他們兩人，現在是嘗試不了的。
所以，盡管已經不缺靈草，凌若之前也只能乖乖地熬丹，而沒辦法去煉真正的丹藥。
“你說，木玲瓏能進入第十層，會不會也跟煉丹有關？她被許治關在這里煉丹，煉著煉著，說不定就發現了什么。”凌若突然說道。
“煉丹引發持續叫聲……煉丹找到進入第十層的關系……嗚嗚咽咽的叫聲，和進入第十層，會不會，這兩者也有關系呢？”黎為天思索著。
“不能吧？那叫聲持續了有十幾年了，但木玲瓏進入第十層，在半年前。”凌若瞪大了眼睛。
男人突然說道：“不，我們只是猜測，她在半年前受傷，然后進入第十層后一直沒有現身而已！這并不能說明，半年前是她第一次進入第十層！”
“你是懷疑，木玲瓏其實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得到了那青水骨牌，并堪破其中的玄機，可以自由出入第十層了？”
“想想那個藏身在骨懸頂層的神秘人，對方在這里呆了半年，都知道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下來。但塔中可以自由活動的八層我們都看過了，確實像你之前說，沒有她在這塔中長時間生活留下的痕跡。那說明，她這十幾年來，主要的活動范圍，并不是在這些地方，說不定就在我們還沒辦法到達的第十層！如果那嗚嗚咽咽之聲是在第十層里發出的，那就說得通了！”
凌若倒抽了一口涼氣，但想想又覺得不對，“可是，第十層比第一層更難進入，木玲瓏真的堪破了青水骨牌的玄機，她為什么不離開，而是繼續困在這塔中，被許治強迫煉丹呢？”
“你怎么知道，她留在塔中，就是被困而不是自愿的？你怎么知道，她幫許治煉丹，就是被強迫的？”黎為天反問道。
凌若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有些人，對衣食住行本身要求就不高。木玲瓏如果能自由出入百骨塔，那她住豪華大院和這塔內，其實分別不大。
更何況，她連師門都放棄了，跟著許治來落月城，再為他在這塔中隱忍十幾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除了自愿這個原因，也許第十層里面，有什么東西讓她無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