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沐哥哥而生的那把劍就是劍圣用以拯救蒼生的憫生劍。
卻不知后來的我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生生將我我同沐哥哥引向兩端。以致最后的我們一個失憶成妖神。一個失明又重生。
他記憶中那時的我,還是位男子。
曾被娘親下了驗身咒。
只有遇到真愛,方能化解。
那些被我遺忘了的點點滴滴,與我,與沐哥哥而言,定然是刻骨銘心的吧。
從冰海中被魔魂之力反噬后的我,唯一記得的是有人為我而死。
去了酆都城,闖過離恨天。
白渡山君告知我,那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風沐希。
有了須臾重生之力,藏于心上的人,才依稀有些深刻的感觸。
那些如光影般斑駁的影像,全是關于他。
對著東荒拜過天地的也是他。
我用攝魂術探知著沐哥哥的記憶。
終是被一聲聲“沫兒”,打斷了。
恍惚中回過神,眼前的人,可是曾同我共生死的沐哥哥?
那時的他不曾有半分靈力。
然而,帶我輕易穿過生死門的他,還是曾經的沐哥哥嗎?
或許,因著一些變故,他找到了屬于劍圣的那股力量。
可無所不知的白渡山君,要我去長安城尋的人是風兒。
如若不是,此人為何又有著獨屬于沐哥哥的記憶。
我心生疑慮。
再凝望他時,他依然用深情而柔軟的目光看著我。
嘴角勾勒的笑容,極為動人。
他溫柔地將我垂落在鬢前的一縷發絲,向耳后捋了捋。動作極其輕柔而不失風度。
他反握著我的手,輕輕揉了揉。
微笑著說道:“沫兒,你這樣看著自己的夫君可足足有一柱香的時辰。”
他用另一只騰空著的手,輕柔地刮了刮我的鼻尖。
我的心頭一緊。
他同自家娘子閑談般從容。
他口中的那句“你的夫君”亦是說的如此輕松。
我低頭沉思,不置可否。
他又微笑道:“小傻瓜,可供我們彼此守望的還有生生世世的時光。沐哥哥實在不忍讓你挨著餓,這般看著我。”
說著,他手掌一攤,掌中出現了一碗桃花羹。
“我的沫兒,多久沒有嘗到沐哥哥親手為你做的桃花羹了?”
他盛了一勺羹,輕輕吹了吹,確認溫度適宜,才將它喂到我嘴邊。
我抿著嘴角,靜靜地看著他。
這一切是如此熟悉。
在他的記憶里。我初次醒來,他亦是如此。
“乖。你將桃花羹吃完了,沐哥哥帶你出去走走。”他依舊一臉笑容,宛如一湖春水。一不小心,就會將此生淪陷進去。
他的話語如同梵音神祇一般,無法抗拒。
我嘴巴生硬地一張一合,任憑他一勺一勺將桃花羹喂進我的嘴里。
是我熟悉的味道。
是我曾愛過的人。
許是分散的些許光陰,我們之間終是少了點什么,卻又說不分明。
再或者,是多出了些什么,卻無從說起。
轉眼,光陰移至西窗外。
他說要帶我去看看冰城的萬里風光。
而后,極為細致地幫我披上了一件羽白色的大氅。
握著我的手走出了這間紫晶宮殿。
天地一色,皆白。
如輕煙般的飛雪來自天穹,猶如片片飄零的花瓣,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淡淡的清香。
雪白在空中流轉,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