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晚姑娘見狀,亦有驚愕之色。卻手足無措。神情中不免為生死未卜的雨沫擔憂。
雨沫雖是飛天橫禍,紅塵客棧若是死了人,總歸是要受牽連的。
“染染姑娘,你快看看雨沫小公子。”竹林晚姑娘為墨小染讓了身。
墨小染卻一臉不情不愿地說道:“他死不了。要救他,我就想去死了。”
“墨姑娘何處此言呢?求求你救救小沫沫吧。他都是因為才受傷的。”沐哥哥急切的問道,憂心忡忡。
“他是你的小沫沫,又不是我的。我幫你救了他,誰來幫我?”墨小染仿佛被某件事也困擾著。
“墨姑娘,你若能救醒小沫沫。只要墨姑娘吩咐,在下萬死不辭。”風沐希誠誠懇懇地向榻前的墨小染拱手相求到。
“你一個凡人,一掌就小命嗚呼了。哪來的萬死?”墨小染嗤之以鼻。
“染染姑娘,相逢即是有緣。生死自有天命。雨沫小公子,即得姑娘相助,自是命不該絕。姑娘何不順天而為。積德積善。”竹林晚見雨沫的傷情越發嚴重,也替風沐希相勸到。
“我和他有沒有緣不重要。但愿他同此幻思瓶有緣吧。”她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只發著幽綠色光芒的瓶子。
那只瓶子竟自飛離她的手中。
凌于雨沫的臥榻上空,瓶口自行解開,一縷縷幽光像千萬根銀針,穿透雨沫全身。
一股股黑色的濁物被排除體外。與空氣中消散。
風沐希仍然緊張的目不斜視。直直地盯著雨沫的變化。
而竹林晚同墨小染一般,神色驚訝于幻思瓶的靈性。
費了一盞茶的時光。雨沫面色的墨氣散盡。幻思瓶幽綠的光也漸漸收斂。
風沐希忙跑到榻前,檢查著雨沫,身上是否還有殘留的墨氣。
“墨姑娘,小沫沫怎么還不見清醒過來?”風沐希焦急地問著。
墨小染此刻卻連連哀怨:“這只爛瓶子,我用盡所有辦法都無法將它打開。原以為憑借著幻思瓶壁上的靈力,可以減輕他的痛苦。沒想到它竟將他的毒全解了。”
聽聞雨沫身上的毒被幻思瓶全解了。風沐希眉宇間的凝重方才舒緩了些許。
墨小染萬般不甘,又哭著鬧著要風沐希幫她取幻思瓶。“它竟飛落到他的懷中去了?你快幫我取了來。”
眾目睽睽之下,這件原屬于墨小染姑娘的法寶不知為何自藏于雨沫的內衣衫中。風沐希只得替她去取。
風沐希神色一怔。“墨姑娘,它好像同小沫沫融為一體了。找不到了?”
墨小染氣急敗壞的摩拳擦掌。氣不能出。
想要自己親自去取。可又見風沐希同竹林晚姑娘在場。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她只好作罷。
“可是我好不容易從凌逍那里騙來的。怎么就便宜了他?”她指著昏迷未醒的雨沫,狠狠地凌空砸了一拳。
風沐希見她滿懷怒火,自覺有愧。
身又無長物。只得拿自己的那把塵封多年的劍做交換。
“墨姑娘。你救了小沫沫,在下感激不盡,無以為報。你若不嫌棄,我將這把劍做交換。還望能解姑娘痛失幻思瓶的萬分之一。”
她瞥了一眼通體黯淡無光,還有銹跡的那把劍。無意中發覺無法將劍從劍鞘中拔出。更加惱火。將劍狠狠扔到風沐希的懷中。“誰稀罕你這破劍?算我倒霉。以后別再讓我遇見你。”
冷風一般,嗖地憤然飛離而去。
風沐希同竹林晚尷尬地干笑了一聲。
“風公子,那我替雨沫小公子煮些粥來。等他醒來,肯定也餓了。”
風沐希忙攔下她。相求道:“晚晚姑娘,還是麻煩你替我看著小沫沫。小沫沫現下也無礙了。我去給他煮粥吧。小沫沫可能喝不慣我們這里的粥。”
竹林晚不做推辭。點頭應了下來了。
見他背影漸遠,竹林晚嘴角輕浮起一絲笑意。
轉身看著身是男子的雨沫。
竟有些妒意:“落花有意,奈何流水無情。縱是紅顏萬千,也不及你一言不語。他的眼里心里全是你。只是此生不能同你般,再入他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