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梅鶴鳴便是當年李家的第一管事——陳長峰,他本是江湖流士,也頗有一身武藝,在江湖上浪跡久了,也許是厭倦了,機緣之下投靠李家,一直是忠心耿耿,從未越池半步,特別是對當時九歲多的少主李秋云喜愛尤嘉。這個少主,家教甚好,又天資聰慧,對武功是勤練好學,對李家其他人眾也和顏悅色,甚討人喜愛,平時練完父親傳授的武藝,就喜歡纏住陳長峰講他游歷江湖的奇聞異事,陳長峰也喜歡傳授他一些自己的功夫,時長日久,陳長峰對這小少主也如親出一般。自從他盜取竹簡又丟失后,便輾轉幾百里來到這流溪鎮,改頭換面,連姓氏也徹底換了。饒是如此,還是被當年的少主李秋云查到了蛛絲馬跡,追到這里。也是因為念舊情,李秋云才放過了陳長峰,當年之事略略帶過。
話說第二天上午,一隊官兵從街上行過,他們見到十五六歲的青年人便一把抓住,拿出一青年人畫像便開始盤查,弄得街上人心惶惶。乍一看那畫像與坐在街邊早點攤內的一名俊美少年有幾分相似,只見這少年一身灰衣,五官分明,雙眉如劍,鼻挺唇紅,只是那雙眼太過冷淡,外表透露出一股堅韌。此時的他眉心微皺,也許是正在想著心事,坐在靠里的桌子一動不動,仿佛雕刻般,此人正是李秋云。.
此時坐在他隔壁的桌子旁,三人正滔滔不絕。其中一名中年漢子道:“聽說沒有?昨晚梅大俠死啦。”
另一個人道:“官府動靜這么大,能不聽說嘛?”
中年漢子嚕嚕嘴道:“咯!那個兵兒,是我鄰居家的兒子,他們就在查那個殺人犯。”
說話間,中年漢子抿了口茶接著道:“他昨晚還提醒我們一大家子啊,叫我們最近都小心些,特別是遇到會武功的十五六歲模樣的年輕人,能躲就躲啊。”
這時第三個人許是急性子,催促道:“你倒是說清楚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漢子仿佛收集到了焦點,成了第一個知曉大新聞的人,略帶顯擺的語氣說:“我聽他說,昨晚梅大俠和他的朋友們在酒樓里喝酒,全被人殺死了,沒有一個活口。哎喲,那場面真是嚇人,整個包間到處是血跡。據酒樓的人后來說,殺他們的是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年輕人。”
那急性的人插口道:“不可能吧,梅大俠可是武功極高,況且還有他的朋友在啊。”
中年漢子解釋道:“哎喲,那人冒充酒樓的伙計,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他是怎么混進去的,他先在酒菜里下了毒,毒死了梅大俠他們還不解氣,還在他們身上的要害位置都插了幾刀,血灑的到處都是……”
邊說邊指著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冷不丁還打個冷戰,把自己都嚇得起了一身疙瘩。
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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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處,李秋云口中的一小塊饅頭還沒來得及嚼幾下,冷不防一口咽到脖頸處上下不能,嗆的他連喝了幾口水,才舒緩過來,差點背過氣去。
這時,那隊官兵帶著畫像走到早點攤前,攤主立即笑臉迎了上去。帶隊的官兵詢問道:“可發現有可疑人。”
攤主笑盈盈道:“官爺你看,我這就兩三桌客人,不知道你們要找誰啊。”
“找這個人。”官兵頭目邊說著邊指了指手中的畫像,然后不等回答,就朝里面望過去。
攤主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剛才就有一個年輕人走進來坐在角落里的一張桌子上。想到這里,他連忙追著官兵的目光轉頭望去,只見本來應該坐著一人的桌子,現在空無一人,桌上正放著一串銅錢,只多不少。攤主納悶的看了看周圍,心里疑惑,嘴上倒沒有出聲,他可不想多生事端影響自己的生意。
李秋云此時正快步轉身,拐進一條狹窄的巷道內,他的心里疑慮重重:梅鶴鳴死了,誰殺他們,是想栽贓陷害于我,還是另有目的?他一邊思索著,一邊想著接下來怎么辦。
“看來,我得去衙門一趟。”
李秋云下定主意,加快步伐,消失在長長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