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西安府。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朱爽在二十幾名黑衣人地護送下,再次潛入到大明太子朱標被幽居禁足的宅院。
一片黑暗里,嘎吱一聲。
門從里面打開,朱標走了出來。。
他根本沒有睡,算算日子,今天也該有回信了。
唰唰唰的破空聲里,二十幾名黑衣人護送著朱爽到來。
“爽,爽是你嘛爽?”
朱標壓低聲音。
四野寂靜,無人回答。
黑暗里影影綽綽的二十幾道黑影,恍若鬼魅。
“好像錦衣衛都撤走了。”
朱爽疑惑,緩步從護衛間走出。
始終未見錦衣衛,又怕弄昏迷的那些錦衣衛崗哨被發現,他不敢耽誤太多功夫。
“怎么樣?父皇回信了嘛?”
朱標上前,雙手握住朱爽的雙掌,臉露期待。
朱爽卻臉色難看,他粗暴的掙脫開朱標的雙手。
“你自己看吧……我懷疑父皇都沒看到咱們的信。”
朱爽將回信拿出,朱標接過,轉回屋點燈,坐在桌邊認真
也不用多長時間,畢竟信上沒幾個字。
【敢問皇兄何故造反?】
落款:寧王朱權。
“這……”
朱標傻眼,不解望向桌對面的朱爽。
朱爽面沉似水說:“我走的是十萬火急的軍機要務,按理說只有父皇有權限拆閱。”
“那就是說:要嘛父皇和十七弟始終呆在一起;要嘛擁有拆閱權限的那個人已經不是父皇了。”
朱標做出判斷,朱爽探口氣。
兩兄弟雖然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但到底是哪一種情況,都不以他們的意志所轉移。
“三弟、四弟、五弟他們怎么說?”
朱標忍著心中急躁,正色相詢。
朱爽探口氣說:“其他人都好說,四弟燕王朱棣,他不打算繼續了。”
“什么意思?”
朱標陰沉著臉色,手不自覺攥緊了信紙。
朱爽敲了敲桌面說:“很簡單,他不看好咱們,他認為:父皇不死,我等皆為逆賊。”
“這話很實誠啊!”
朱標搖搖頭。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與父皇為敵。
“只有我們知道,父皇到底有多可怕。”
朱爽眼前閃過朱元璋一次次酒后講故事的一幕幕。
那一場場尸山血海撲救出的帝王路,充滿陰謀詭計。
“是啊……他除了母后和你我兄弟幾個,不可能將那些秘密講給外人的。”
朱標也在感慨。
朱元璋除了請當世大儒宋濂為他講經學禮外,還會讓徐達、常遇春、李善長為他面授機宜。
“陛下單獨教給我的那些東西,更是可怕。”
朱標似乎想起了些什么,面色白了白。
為了讓他成為大明稱職的第二位天子,老朱傳授過他“帝王心術”。
“那大哥,我們接下來還……?”
朱爽也有些動搖,目光落在朱標手中皺褶的信紙上。
雖然是十七弟寧王朱權的口吻,但那話,仿佛是老朱親口喝問:“爾等何故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