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官抽出第二支順序簽,笑道:“是藍簽,請延英學堂答題!”
童子上前,將答題卷和題簽收走,交給了主考官。
主考官笑道:“我們來看看延英學堂的最后一題!”
幾名考官紛紛圍攏上來,仔細拜讀這首詩。
一名考官笑道:“這是描寫農家孩童的農耕生活,寫得很形象,很生動,頗有生活趣味。”
另一名考官輕輕嘆息道:“讀這首詩,我就想到了自己孩童時的生活,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啊!”
主考官又笑著問范寧道:“范少郎是不是也常常幫助父母干農活?”
范寧看看自己的手掌,上面有幾個小繭,估計范呆呆也種過菜,他便點點頭道:“我父親是漁夫,我幫母親種菜。”
朱佩在一旁捂嘴輕笑道:“我猜你那是爬樹掏鳥窩磨的繭。”
“誰說的,我也干農活好不好!”
主考官贊許地點點頭,“能寫出這樣的詩,足見你有一顆赤子之心,我給你上上分!”
范寧大喜,伸手就去抱朱佩,卻被朱佩狠狠踢了一腳,咬牙道:“臭小子,你敢占我便宜?”
范寧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乳臭未干的黃毛小丫頭,誰稀罕占你便宜。”
長青學堂的兩個學生卻霎時間臉色慘白,延英學堂得分五個上上,他們只有四個上上,一個上中,慘遭淘汰。
費院主再也按耐不住滿腔怒火,重重哼了一聲,起身便走,他去找學政投訴去了,這口惡氣他實在咽不下。
比賽還在繼續,對延慶學堂和縣學附屬學堂尤其重要,附屬學堂的成績將決定誰能獲得四強賽的最后一張席位。
最后一個答題的是縣學附屬學堂,他們運氣還是不錯,抽到的是《禮記》,這是學堂上舍生要求熟記的。
盡管參賽的兩名學生是中舍生,但《禮記》難不住他們,題目要求背一千字,對他們更是小菜一碟。
一名學生起身朗聲背道:“曲禮曰: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敖不可長,欲不可從,志不可滿,樂不可極......”
這名學生背的十分熟練,很快便背到‘越國而問焉,必告之以其制。’
背到這里就算收尾了,他的同伴寫了幾行字上去,算是交了書法書法,最后等待考官打分。
幾名考官紛紛點頭,背得不錯,應該是滿分,一旁的劉院主看出考官都要給高分了,他不由輕輕嘆了口氣,看樣子真要加賽了。
這時,朱佩卻將手筆直舉起,高聲道:“主考官,他有兩處地方背錯了!”
這個舉報頓如石破天驚,兩名學生大驚失色,眾考官竊竊私語,他們沒有聽出哪里背錯啊!
主考官不露聲色問道:“他們哪里背錯了?”
朱佩站起身不慌不忙道:“第一個錯是鸚鵡能言,不離飛鳥,他背成了不離飛禽,第二個錯是三十曰壯,有室;他們把‘有室’兩個字忘了。”
兩名學生呆住了,其實他們自己也忘了到底有沒有背錯。
主考官點點頭道:“不離飛禽,我沒有聽出來,但他們確實把‘有室’兩個字遺漏了,既然被延英學堂檢舉,我不能顛倒黑白,很遺憾,這道題只能給分上中。”
劉院主‘嗷!’一聲大叫,激動得跳了起來,他們贏了!
范寧激動萬分,卻不管朱佩愿不愿意,一把將她抱住,大聲夸贊道:“你簡直太厲害了!”
“放開我,臭小子!”朱佩氣得咬牙切齒,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用力推開了他。
她狠狠瞪了范寧一眼,但眼中卻又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得意。
誰說她只是軍師,他們不是一樣殺進四強賽了嗎?關鍵時候,還得靠她朱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