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寧抱拳行一禮,“晚輩給吳員外添麻煩了。”
“范少郎太客氣,快請!大家跟我來。”
明仁在范寧耳邊低聲,“下面是考察的第一個環節,你會無意中發現身邊有銀子,唾手可得,先友情提示,那不是銀子,而是打扮得像銀子一樣的白銅。”
“你怎么知道?”范寧笑問道。
“你是第九個相親者,這可是前面八人的血淚總結。”
范寧笑瞇瞇道:“莫非你們兄弟也是前八人之一?”
旁邊明禮按著前胸,擺出一副中箭受傷的痛苦模樣,“太傷人了,太傷心了,好心不得好報啊!老二,別再提醒他,讓他自己去品嘗吳家的暗箭難防吧!”
明仁卻一臉正氣,“如果不告訴他,我們付出那些慘重代價豈不是沒有了意義?明禮,你可是要倒十天的垃圾啊!”
范寧著實喜歡這兄弟二人,他摟住二人的肩膀,“繼續說,下面還有什么機關?”
明仁附耳對范寧叮囑幾句,范寧連連點頭,“真是機關重重啊!”
這時,范鐵戈喊兩個兒子道:“你們兩個跟我來,吳世叔要和阿寧說幾句話。”
明禮用胳膊輕輕捅了一下范寧,意思是說:“好戲開鑼了!”
明仁同情地看一眼范寧,他目光的意思卻是,“哥哥就只能幫你這么多。”
兩兄弟丟下范寧,跟著父親走了。
“范少郎,這邊請!”
吳員外將范寧客堂坐下,又讓人上茶,范寧眼一瞥,卻放茶碗的小桌下有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大約五兩左右。
范寧心中暗笑,真的有銀子啊!
吳員外就仿佛沒看見他眼皮下的銀子,他笑瞇瞇問道:“請問范少郎父親目前做什么差事?”
范寧撓撓頭,很認真的答道:“家父目前在太湖打漁,是一個漁夫!”
“哦——”
吳員外臉上的笑容變得有點不自然,但依舊保持著禮貌,他又問道:“范少郎的家不是在木堵鎮上嗎?”
范寧連忙搖頭,“木堵鎮上是臨時租的房子,我家在蔣灣村,家境較貧寒,三間草屋而已。”
吳員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又打量一下范寧的衣著,只見他穿一件半舊的細麻直裰,頭戴的方巾也洗得發白,從穿著就看得出來范寧家境確實不行,著實令吳員外心中有點失望。
他勉強又笑了笑,“范少郎請稍坐,我去看看飯菜好了沒有?”
“員外盡管去!”
吳員外意味深長地瞥一眼桌下的銀子,轉身便快步離去。
這時,范寧卻拾起地上的白銀,掂了掂重量,又仔細看了片刻,果然不是白銀,應該是白銅。
范寧輕輕哼了一聲,隨手將白銅擱到桌上。
喝了一杯茶,這時,一名管家走進笑道:“飯菜已經好了,老爺請少郎前去用餐。”
范寧終于等到了吃飯一刻,這才是他來吳員外家中做客的本意,吃飯才是實質,其他什么相親都是浮云。
“多謝!煩請帶路。”
范寧跟著管家向外走去,剛出客堂,迎面來了一個少女,也就十一二歲左右,上身穿一件淺黃色短襦,下穿一條紅色長裙,梳著雙環髻,長得鼻孔朝天,相貌頗丑,黝黑的臉上有幾顆小白麻子。
管家上前行一禮,“吳姑娘來了?”
少女點了點頭,笑吟吟的望著范寧,這就是吳家的第二次考驗,準確說是女主角設下的考驗,用明禮的話說,此計叫做李代桃僵。
試探范寧對女主角的傾慕程度。
范寧上前深深施一禮,“小生參見吳小娘子,早已久聞小娘子芳名!”
那少女捂嘴顫笑不停,管家暗暗搖頭,什么眼神啊!真正的吳姑娘會這么丑嗎?又是一個考驗失敗者。
他笑道:“少郎弄錯了,這不是我家小主人,而是小主人的丫鬟小桃,她正好也姓吳。”
“哦!原來如此,我弄錯了,不好意思。”
范寧笑了笑,便跟著管家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