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李泉拼命護著身后的背囊,聲嘶力竭大喊,心中的恐懼讓他臉都有點變形了。
“二叔,先放開他,我就和他說兩句話。”
“哼!”
范鐵戈重重哼了一聲,松開了李泉的衣襟。
范寧平靜地對李泉道:“你也不用緊張,我不是來抓你!”
這句話令李泉心中稍稍平靜,他隨即色厲膽薄地大喊起來,“我為什么緊張,我又沒犯法,我怕什么?”
范鐵戈大怒,揮拳要揍他,卻被范寧攔住,范寧冷笑一聲道:“你回去告訴徐績,他想打我悶棍還嫩了一點。”
李泉臉色大變,立刻緊張的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和徐小官人有什么關系?”
范寧想通了一點,自己昨天縣士選拔賽奪冠,今天李泉就派人來偷自己的東西,很有可能是徐績心中懷恨,派李泉來教訓自己。
如果說這個猜測只有六成的可能,而現在李泉的臉色便證明了自己猜測正確,范寧已有九成把握認定是徐績在背后唆使。
“你就告訴他一句話,他既然想玩,我就陪他玩個大的!”
范寧淡淡一笑,“我言盡于此,說不說由你,信不信也由你,二叔,我們走!”
范鐵戈卻一頭霧水,找到了李泉,卻又這么輕易把他放走,這個侄子打的是什么主意?
“寧兒,我看他身后有個背囊,比較沉重,你那塊石頭很可能就在他的背囊中。”
范寧笑道:“剛才我已經摸到了,應該就是那塊石頭,說實話,我現在還巴不得他拿走,不放長線,怎么釣得到大魚?”
范鐵戈怔怔望著范寧,他心中十分感慨,不愧是縣士啊!他的想法和言行,自己已經完全不懂了。
“二叔,后來吳家買你的貨了嗎?”范寧岔開了話題,不再提石頭之事。
提到吳家,范鐵戈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沮喪,半晌嘆口氣道:“別提了,這件事實在讓人惱火,吳家倒是如約而至,買了大概百貫錢的各種鍋碗瓢盆以及其他物品。
但是價格,他竟然要求按照對面老柴雜貨鋪的價格結算,這次買賣,我至少要虧三十貫錢,簡直就是趁火打劫,還說是念同窗舊情,狗屁!”
“那二叔賣了嗎?”
范鐵戈一臉苦澀,“當然賣了,不賣怎么辦?我要錢進貨,下個月還要交房租,還有你兩個堂兄的學費,都要錢啊!”
“那二叔覺得能熬過這一關嗎?”
范鐵戈搖搖頭,“我告訴你嬸子,這一次我一定能熬過去,但我心里明白,我最多只能支撐一兩個月,除非老柴雜貨鋪倒掉了,但這不可能,只能是我關門。”
范寧沉吟良久,緩緩道:“二叔有沒有考慮過改行?”
范鐵戈苦笑著搖搖頭,“談何容易,你爹爹是學過兩年醫術,他可以改行,而我從十七歲開始開雜貨鋪,做了整整十三年,除了做生意,別的我都不會。”
范寧笑道:“我的意思是說,還是做生意,只不過不開雜貨鋪。”
“不開雜貨鋪,我能做什么?”
范寧微微一笑,“做太湖石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