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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官家帶著幾名家丁一起小心地將太湖石搬下了貨船。
范寧隨即給了船夫五百文錢,船夫千恩萬謝走了。
“小家伙,你又搞來什么寶貝?”
周鱗聽說范寧運來一塊太湖石,他丟下飯碗便跑出了大門。
范寧攔住他,一本正經道:“老爺子,我先說好了,這塊寶貝借給你賞玩幾個月可以,但你得還給我,我要做鎮館之寶的。”
“別說廢話,快點閃開!”
周鱗的眼睛已經被青珊瑚勾過去了,哪里還聽得進范寧的半句話。
范寧之所以把青珊瑚運到周麟府中,主要是為了消除安全后患。
這塊太湖石他實際上是從李云手中‘撿漏’得來,但并不代表李云一直不知道,萬一他跑去問了李泉,便會知道這塊青珊瑚的價值。
李云隨便用一個‘偷稅贓物’,就能正大光明把這塊石頭收回去。
所以范寧必須要借周鱗的手過濾一下,李云就算發現自己看走眼,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周鱗輕輕撫摸這塊極品青珊瑚,心中感慨萬千,這可是奇石館的鎮館之石啊!
“阿寧,這塊青珊瑚怎么會到你的手中?”
“一言難盡,先把它抬進府中去。”
周鱗連忙叫管家抬石,“大家小心點,慢慢走!”
管家和家丁們都有著豐富的抬石經驗,他們小心翼翼將青珊瑚抬進了中庭,輕輕擱在一片草地上。
借著這個空,范寧便簡單地將他得到這塊青珊瑚的經過說了一遍。
不過他省略了自己利用天子賜物借題發揮一事。
只是用溪山行旅石來說事,引出了奇石館偷稅的秘密。
周鱗默默聽完范寧的述說,他大概明白了,縣令李云捏住了徐家把柄,狠狠宰了徐家一刀,吃肉的是李云,范寧跟著喝了口湯。
他注視著范寧道:“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官場上人心險惡,不是你一個小小少年能應對,這種火中取栗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做第二次,否則,出了事我也救不了你。”
范寧淡淡一笑道:“老爺子太高看我了,我的溪山行旅石被盜,我當然要報案,天經地義。
至于縣令怎么和徐家協商,怎么會冒出徐家偷稅之事,我壓根就不知道,給我補償也是縣令主動提出來,還有這塊青珊瑚,是他自己不識貨,被我拿走,他又能怪誰?”
“那是你運氣好,正好李云和徐家不待見,假如李云調走,來一個徐家的同黨出任縣令,徐家再反噬你,你怎么辦?”
范寧冷冷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只好進京告御狀了,我就不信李云會把徐家偷稅的證據扔掉?”
周鱗一下子愣住了,這個小家伙居然要告御狀,難道他真的有什么依憑不成?
范寧笑了笑,把話題岔開了,“老爺子,我們不說這個,說說正事,這塊青珊瑚我借給你賞玩兩個月,等我的奇石館開張,我得把它作為鎮館之石放進去。”
周鱗雖是石癡,卻也不是貪得無厭之人,范寧把那塊南朝舞女石送給他,讓他十分感動,他決定要盡自己的一切力量幫助范寧開店成功。
“等你奇石館開張之時,我會邀請一幫石友給你捧場,你要盡量多準備一些上品太湖石,不要讓他們失望而歸。”
“老爺子放心吧!我二叔很能干,他會把這件事辦好。”
“但愿如此,后天開始我給他上課。”
這時,范寧又笑嘻嘻道:“這塊青珊瑚給老爺賞玩兩個月,老爺子總得有點表示吧!”
“你這小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老爺子,你那塊水缸大的壽山石,能不能送給我?”
周鱗點點頭,命管家去倉庫里把那塊壽山石搬來。
這塊石頭當然不是壽山石那么簡單,而是一塊極品田黃凍石,石頭呈球型,很像后世用來阻路的大石球。
范寧早就看中這塊極品田黃凍石,真不知周老爺子從哪里發現它?
“這塊壽山石其實是你祖父送我的,我覺得這種黃玉有非常高的觀賞價值,可惜本朝文人還不看重它,我相信這種黃玉一定會成為價值千金的珍品。”
范寧暗暗贊嘆,不愧是石癡,居然能看出田黃石在后來變得一石千金。
“老爺子,只有我們有心,我相信十年后,這種黃玉就一定會大放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