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癢也嘆口氣,“年輕人風流一點很正常,但做人不誠實,那就是道德問題了,范寧,你不該當面扯謊。”
范寧搖搖頭道:“我不至于拿一件根本不存在事情替自己解脫吧!我不知道中途發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這個小廝為什么不敢承認,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脅?”
劉晉頓時不高興道:“范寧,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我在半路威脅他了?”
“劉少尹自己心里應有數。”
張堯佐怒道:“沒有任何人證明你無辜,卻有人指證你在妓館嫖娼,我們給你機會了,你自己解釋不了,現在還居然攻擊朝廷官員,你以為自己是個舉人就可以肆無忌憚嗎?
告訴你,這一次你不光是取消科舉資格那么簡單,還將終身禁止你參加科舉。”
這時,一名隨從在龐籍耳邊附耳說了幾句,龐籍擺擺手道:“國丈不要激動,范寧還有一個人證,且聽他怎么說?”
張堯佐愣住了,“還有什么人證,我怎么不知道?”
龐籍冷冷道:“因為這件事天子交給我主審,和國丈無關,所以國丈不需要知道。”
張堯佐頓時啞口無言,他又看了一眼宋癢,宋癢連忙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既然范寧還有人證,我覺得聽聽也無妨。”
宋癢老奸巨猾,他雖然偏向于張堯佐,但絕不會把自己繞進去。
他已經發現龐籍主動要求審此案,恐怕另有深意,在沒有明白龐籍真正目的之前,自己還是留有余地比較好。
很快,一名老者被帶了進來,他躬身行一禮,“小老二韋青,參見各位大官人!”
龐籍問他道:“你是哪里人,以何為營生?”
韋青躬身道:“小老二就是京城本地人,家住西城外柳林村,小老二砍柴賣薪,冬天賣炭,西城一帶的人都認識我。”
宋癢對龐籍笑道:“這也認識這個老丈,前些天我府上還買過他的炭。”
“那你認識這個小官人嗎?”龐籍指了指他身后的范寧。
韋青回頭看見范寧,頓時一驚,“怎么小官人在這里?”
范寧苦笑一聲,“我也不想在這里,但有人硬給我安上罪名,所以請老丈給我作證,我昨天上午在哪里?”
“等一等!”
張堯佐厲聲道:“怎么證明這個老者不是范寧的親戚?”
韋青搖搖頭,“我就一個兒子,三年前病死了,現在只有我和老伴帶著小孫子相依為命,誰都知道我們沒有親戚,官府都有記錄,可以去查。”
宋癢對張堯佐道:“范寧是平江府人,這個老者是京城本地人,國丈,我覺得兩人應該沒有關系。”
龐籍不理睬張堯佐,繼續問韋青,“韋老丈,你怎么會認識范小官人?”
“啟稟大官人,昨天上午小老兒賣炭,結果被凍暈過去,要不是范小官人救我,我真的就凍死了。”
“昨天上午范寧什么時候救你的?”
“天剛亮,我就暈倒在他們門口。”
龐籍一拍桌子,厲聲問坐在另一邊的徐績,“你說前天晚上看見范寧進了妓館,但昨天清晨他分明在自己家中,有人給范寧證明,又有誰來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徐績心慌意亂,結結巴巴道:“我……我沒有說謊,我親眼所見。”
“哼!等會兒我再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