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朱佩滿臉狐疑地盯著范寧道:“外城房宅雖然便宜一點,也不至于兩千貫一畝,據我所知,最便宜的也要每畝兩千五百貫,你是不是圖便宜又被人家騙了。”
“是天波府的別宅,楊文廣賣的宅子,但要看人,一般人他還不賣。”
“原來是天波府楊家的宅子,他們家宅子比較多,光別宅就有五六處,不過品質都不錯,反正明天你帶我去看看,必須我同意了你才能買!”
范寧翻了翻白眼,憑什么呀!
..........
馬車很快進入了御街,遠遠便看見了氣勢巍峨的礬樓,礬樓是由五座六層塔樓組成的建筑群,占地近二十畝,塔樓修建在高高的漢白玉基石之上,高大雄偉,和北面的宣德城樓以及南面朱雀城樓形成了南北中呼應之勢。
礬樓的五座塔樓之間用飛橋連接,明暗相通,整體建筑高低起伏,檐角交錯,格外的富麗堂皇。
礬樓有八座大門,寓意著迎八方來客之意,朱家的馬車緩緩在正南門停下,站在門口的執事認識朱家的馬車,剛才朱元豐交代過他,等會兒他孫女和另一名貴客也會一并前來,由朱家擔保。
執事連忙上前行禮,朱佩下了馬車問道:“我祖父之前來過,你們知道吧!”
“知道,朱大官人特地交代過,馬車中人都可以入內。”
馬車中就只有三人,除了朱佩和范寧外,就只有貼身護衛劍梅子,大家心里都明白,不會阻攔這種貼身護衛入內。
三人隨即上了臺階,跟隨著執事向礬樓內走去。
“朱佩,你也是第一次來嗎?”范寧小聲問道。
“廢話!這種地方我會常來?當然是第一次來。”
“感覺你對這里很熟悉,我還以為你來過多少次。”
朱佩白了他一眼,便不再理睬他,范寧自嘲地笑了笑,將目光投向富麗堂皇的礬樓。
他們進的是南樓,南樓等其他四座偏樓的直徑要比主樓小得多,看起來和一般酒樓的布局差異不大,中間是一個天井,樓梯圍著天井盤旋而上,除了比較富麗堂皇外,反而給人一種比較擁擠的壓抑感覺。
朱佩悄悄對范寧笑道:“據說礬樓的精華在主樓,主樓下面是一座很大的花園,里面都是奇花異草,花園內美貌如花的歌妓樂妓隨處可見,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看?”
范寧懶洋洋答道:“你覺得我會對那種東西感興趣嗎?這里的美酒和好茶才是唯一能吸引我的東西。”
“你現在不感興趣,再過十年,恐怕拉都拉不住你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十年后做什么?”
兩人一邊打趣,很快便上了三樓,來到一間雅室前,“兩位請進!”
執事推開門,兩人走了進去,這間雅室是套間,外面是準備房間,站著兩名美貌的侍女,一名濃妝艷抹的樂姬抱著琵琶坐在一旁等候。
范寧和朱佩走進里間,里面坐著兩人,一人自然是朱元豐,而另一人卻是趙宗實,自從趙宗實買下石破天的一成份子后,他便借著這個機會開始和朱家接近,他尤其看重財力雄厚的朱兆豐。
朱兆豐雖然財力雄厚,但畢竟是庶出,在朱家的地位并不高,所以趙宗實刻意和他接近,他心知肚明,也愿意在這個被冷落的皇族身上進行投資。
范寧和朱佩走進來,趙宗實連忙起身見禮,他和朱佩沒有怎么打招呼,他從明仁那里知道了范寧和朱佩的關系,倒也看好這對金童玉女。
“剛回來幾天,一直在忙碌入職之事,實在沒有時間去拜見趙大哥,請多多諒解。”
范寧著實有點歉然,趙宗實也在太學內讀書,自己居然沒有和他見個面,怎么也有點說不過去。
趙宗實微微笑道:“范少郎在國子監任職,已經轟動了太學,大家都在談論國子監最年輕的官員,年紀輕輕就成了正八品,多少人想上門拜訪范少郎!”
范寧摸了摸鼻子笑道:“結果發現范某人并沒有三只手四只腳,居然和他們一樣,他們都肯定會大失所望。”
范寧的幽默讓眾人都笑了起來,朱元豐笑著擺擺手,“都坐下吧!我們來嘗嘗礬樓最好的眉壽清酒,其實我覺得一般,和朱樓的酒沒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