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鐵戈取出一塊太湖石,笑問道:“你還記得它嗎?”
范寧眼睛瞪大了,他脫口而出,“這是我的溪山行旅石!”
這塊太湖石正是他送給朱元甫的溪山行旅石,下面用紫檀木做了底座,范寧不解道:“這不是在朱老爺子手上嗎?”
“這是朱大官人送給你的,暫時放在我這里,我感覺它比桃花凍石屏風的品味高得多,正好店里有一幅溪山行旅圖的臨摹畫,我想把它作為鎮館之寶陳列在店里。”
范寧想了想道:“這樣吧!桃花凍石屏風也好,溪山行旅石也好,都算是我的,但我把它們陳列在店里,有人若想買,就有托詞了。”
范鐵戈欣然笑道:“這個辦法不錯,就這樣處理,也省得我們費盡口舌給客人解釋,多少人想買下這座桃花凍石屏風,這下終于有理由了。”
“田黃石如何?”
范寧笑問道:“二叔怎么不說說我最關心的東西!”
“這個一言難盡,上樓再說吧!”
范寧上了二樓,二樓兩間屋子已經連為一體,變成一座很大很寬敞大堂,后面隔出了一間房子,給當值伙計晚上睡覺,后面的院子也修建成倉庫,名貴的石頭晚上都鎖在倉庫中。
二樓當然是以賣田黃石為主,也兼賣一些別的東西,比如明仁從鯤州帶回來的海珠、玳瑁、海螺等名貴物品,將來琥珀木也會在這里售賣。
范寧發現擺出來的田黃石都是中下品,沒有凍石級別的,連一塊樣品都沒有,至于朱哲雕刻的作品,更是沒有看見。
“二叔,這是怎么回事?田黃石已經不流行了嗎?”
“不是不流行,而是太珍貴了,你以為現在還是五年前的行情嗎?”
“珍貴到什么程度?”
“珍貴到現在田黃石已經不屬于奇石,而是屬于珍寶了。”
范鐵戈苦笑一聲道:“我們礦田雖然還是我們的,但朝廷已經實行管控,就和金銀礦一樣了,壽山河有五千駐軍,嚴禁偷盜田黃石,我們開采出來的田黃石必須賣給朝廷,然后我們和天下的珠寶店一樣,要花高價去朝廷手中進貨。”
范寧聽得有點匪夷所思,田黃石雖然罕有,但也不至于如此,居然表現得比明清時代還要珍貴稀罕啊!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范寧急問道。
“去年十月開始,現在一塊普通田黃石就價值百貫,一塊雞蛋大的凍石田黃就至少要千貫,一般文人都買不起了。”
“那我們還有多少存貨?官府沒有打主意吧!”范寧又急問道。
“這個官府倒沒有動我們的,我對外宣稱存貨只有一千余塊了,凍石田黃只剩下幾百塊。”
“那實際庫存呢?”
范鐵戈回頭看了看樓梯口,這才壓低聲音對范寧道:“我們實際上還有三萬多塊田黃石存貨,其中凍石田黃約兩萬塊,這是店鋪的最高機密,只有你我和朱佩三人知道,目前田黃石就存放在木堵鎮朱大官人的倉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