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寧一把將她抱起,扛在肩頭向屋里走去,還理直氣壯道:“當然不滿意,我的心受到了嚴重傷害,我要加倍補償回來。”
朱佩小粉拳在他肩頭一陣捶打,“你這個死驢子,快放下我,現在可是白天啊!”
.........
小兩口貪圖風流快活,卻把一個重要的儀式忘記了,成婚次日五更時分,新娘要在一張擺放著鏡臺的高桌前拜一拜,這叫‘新婦拜堂’,是婚禮的最后一步,時辰必須在五更。
一般都是婆婆五更時分來催新兒媳去拜堂。
這其實勸勉新人不要過于放縱自己,給婆婆一個叫兒媳起床的借口。
不過朱佩的婆婆并不住在這里,昨晚回芙蓉巷府宅訓夫去了,這便給了兩人盡情享受魚水之歡的條件。
朱佩雖然昨晚剛開始有點放不開,但隨著開發的深入,她也算食髓知味,如癡如醉的沉迷進去了。
梅開二度后,兩人再度沉沉睡去,直到中午才起床梳洗。
朱佩梳洗完畢,便匆匆來到前院,直接上了翠云樓,早在范寧買宅后,她便把這里視為自己的領地,現在她作為女主人,更加名正言順享受這座讓貴婦人們羨慕不已皇家園林式府宅。
不過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兄長,兄長昨晚住在這里可好?朱佩知道兄長很認地方,父親去青州任職,準備讓兄長住到三祖父那里去,但住了幾個月,兄長便不習慣,還是返回了自己家中,就不知道兄長是否習慣住在這里?不過昨天兄長很安靜,便看得出他不是很排斥這里。
朱佩上了四樓,開門的是兄長的乳娘邢氏,兄長兩歲起,邢氏便開始照顧他,一直到現在,差不多二十年了,幾乎寸步不離,恐怕在兄長心中,對這位邢氏的感情比母親還要深。
當然,王氏對自己的兒子也十分慷慨,每月付給邢氏一百貫錢的高薪,使她能養活自己的父母和弟妹,邢氏有一次短暫的婚姻,成婚不到五年丈夫便病逝,沒有留下孩子,她便把朱哲當做自己的兒子,盡心盡力照顧他。
“大娘,哥哥怎么樣?”
邢氏側身讓開,小聲道:“很安靜,和老宅一樣。”
邢氏也很驚訝,她也想不通這孩子在這里為什么會這么安靜,朱佩看見兄長胖胖的身軀背對自己,正全神貫注地刻著什么,她心中泛起一縷柔情,又低聲問道:“他下去走過了嗎?”
邢氏點點頭,“沒有出去,早上就在幾座樓層里逛了逛,他好像也很喜歡三樓,四樓也是,但一樓和二樓他不太喜歡。”
朱佩點點頭,她能理解一樓和二樓都是大堂式布置,哥哥一直就不喜歡的。
她想了想,那就把四樓讓給哥哥住,每天讓他爬爬樓,對他有好處,回頭去給夫君說說。
“姑娘,我們什么時候回去?”邢氏又問道。
“再住幾天吧!不會超過十天。”
朱佩仔細考慮過,她半個月后就要跟隨夫君南下揚州,不能走的那天才讓哥哥回去,他肯定要鬧的,提前五天讓他搬回去,自己那些天再多去看望他,然后自己離去時他也能習慣。
給邢氏交代幾句,便下樓了,在門口正好遇到莫管家婆。
“小夫人,現在中午了,你看午飯怎么辦?”
下人們稱朱佩母親王氏為夫人,朱佩已經出閣,不能再稱姑娘(剛才邢氏叫她姑娘完全是習慣),那只能叫小夫人,但這是因為這些下人都是來自朱府的緣故,如果是新招來的下人,那就必須稱她為夫人了,這是下人對主母的尊稱,和年齡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