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薩文對大酋長之位已經不抱希望了,但最近伍干做的蠢事使他心中對酋長之位又生出了一線希望。
不多時,蔡著將他領到范寧的官房前,蔡著恭恭敬敬道:“啟稟知州,薩文長老來了!”
“請他進來!”里面傳來范寧的聲音。
蔡著一擺手,“請吧!”
薩文聽出范知州的語氣有點冷淡,讓他心中著實有點不安,他也知道這次侄子做得過份了,以為有天子封的大將軍頭銜,便可以小瞧范寧,不買他的帳,如果自己今天處理不好,鯤州毛人真有可能會被滅族。
薩文硬著頭皮走進官房,只見知州范寧坐在桌前,冷冷地望著自己,他心中一陣發虛,連忙跪下行禮,“薩文給知州行禮!”
他的漢話不錯,能勉強說上幾句,但稍微深一點的話他就無法表達了,蔡著卻學會了毛人土語,他可以在關鍵時刻做翻譯。
范寧面無表情地擺擺手,“請薩文長老起來說話!”
薩文站起身,“謝謝知州!”
范寧看了一眼蔡著,又冷冷問道:“鯤族人已經決定向宋軍宣戰嗎?”
這句話薩文理解不了,蔡著翻譯過去,頓時讓薩文大驚失色,他嚇得連連擺手,“那是伍干做的蠢事,和鯤族人無關,知州千萬不要誤會!”
蔡著幾乎是同步翻譯,范寧哼了一聲道:“伍干是鯤族大酋長,他可以率領一千人去侵占漢縣,殺害我鯤州百姓,一旦這種事情發生,還和鯤族人無關嗎?”
范寧把后果略略夸張了,伍干有點驕橫不假,但不至于到殺害鯤州百姓的程度,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他最多聚眾抗議。
薩文也心知肚明,但他卻不想解釋,他巴不得范寧對伍干的誤會越深越好,如果雙方和解了,那還有他什么事?
薩文恭恭敬敬道:“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制止這種慘烈的事情發生。”
范寧站起身負手走了幾步,又問道:“你們五個長老還制止不了他?”
薩文苦笑一聲,“長老只是在祭祀或者調解矛盾上有點作用,我們五人都勸他不要做蠢事,但他卻一意孤行,根本不聽勸告。”
范寧深深看了薩文一眼,他當然知道這個薩文根本沒有勸說伍干,反而是縱容他做蠢事,想借宋軍之手除掉這個侄子。
不過范寧沒有揭穿他,而是淡淡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薩文連忙道:“伍干故意制造沖突,企圖挑起事端,其罪該萬死,他雖然是我侄子,但我也絕不會偏袒他,我愿意配合宋軍鏟除首惡,只懇請知州放過其他鯤族人。”
范寧負手走了幾步,冷冷道:“以后鯤族不會有大酋長了,一切事務都由五個長老協商決定,接受州衙管轄,當然,我可以讓你做首席長老,這個條件你可接受?”
范寧當然也是利用這次機會削弱鯤族的自治權,取消大酋長是關鍵一步,鯤州只能有一個主官,那就是自己,就算鯤族也必須承認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