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寧見趙仲針也在旁邊豎著耳朵呢,便笑道:“可以利用錢鋪來解決這個問題,選幾家大錢鋪,給每個士兵在錢鋪里建一個柜頭,朝廷直接把軍俸撥付到錢鋪里,然后錢鋪把錢放入士兵的柜頭中,這樣,士兵憑著信物直接去錢鋪取錢,中間環節都沒有了,直接就是朝廷對士兵。”
范寧說就是用銀行賬戶發工資,宋朝雖然沒有銀行賬戶那么方便,但錢鋪很發達,可以這樣操作,只是士兵取錢稍微麻煩一點,但中間環節就盤剝不到了,相信士兵寧可麻煩一點,也愿意這樣操作。”
旁邊趙仲針眼睛一亮,“爹爹,這是個好辦法啊!”
但趙宗實卻沒有兒子那樣單純,他也知道這個辦法一旦推行,不知會斷了多少人的財路。
“這個辦法雖然不錯,但阻力也大啊!”
“所以需要從長計議,等待合適的計劃再推行。”
趙宗實點點頭笑道:“你今天特地請假來找我,不會就為說這件事吧!”
范寧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我是有一件私事來求兄長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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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倩這兩天又是激動,又是不安,激動是她終于要嫁出去了,而且是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她已經二十四歲,不像權貴豪門人家的女兒不愁嫁,她這個年齡再不嫁就真沒有機會了,說她不急也是假的,但急也沒有法子,不過上蒼總算眷顧自己,給了自己一門滿意的姻緣。
但她心里也有點不安,那就是她老父親,聽回了趟家的阿桃說,父親從早就開罵范寧,一直罵到晚上,罵他忘恩負義,罵他趁人之危,這讓歐陽倩心中有點難過,她想去給父親解釋,但又不敢去,唯恐父親再度干涉,自己這門婚事又黃了。
這兩天范寧而嬸子余氏陪伴著她,有個長輩在身邊,讓她心安了不少。
婚期轉瞬便到,中午剛過,歐陽倩便開始化妝穿衣了,像開面、講述房事等等很多事情都需要母親來做,歐陽倩生母早逝,也沒有姑母和姨母,繼母和她更是形同陌路,這些**之事只能嬸娘余氏來幫她。
“這個你先收好!”
余氏把一只精美的胭脂盒遞給她,“這是你的嫁妝,五百兩黃金和三十顆明珠,口令是百年好合,是你夫君給你的。”
“謝謝嬸娘!”
歐陽倩心中感動,默默接過盒子,把它遞給阿桃收好。
余氏又仔細地上下打量她,看得歐陽倩有點不好意思,“二嬸,首飾戴得不妥嗎?”
余氏一拍巴掌贊道:“阿寧還真有眼力,我就沒見過這么俊白的姑娘,和佩兒真有一拼,我家哪兩個闖禍精怎么就娶不到你這么俊的姑娘呢!”
這話聽得有點別扭,歐陽倩小聲道:“二嬸,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分。”
“說得對,緣分就是這樣,誰能想到我第一個孫子的娘居然是個日本小娘子,這就是緣分了。”
余氏又安慰她,“你也別在意什么大小的,那是外人的說法,我們范家都一樣,只要生了兒子,那就是范家的大功臣。”
“二嬸,我不在意的。”
“好了,我再給你開面。”
開面就是用兩根線把臉上多余的小毫毛絞去,使臉上變得十分光潔,這也是區別少婦和姑娘的要點,看了臉就知道這個女子是不是已經成婚了。
時間過得很快,天漸漸到了黃昏時分,出門的時間到了,一隊鼓樂手吹吹打打送新娘上了喜船,迎親可以乘馬車、坐花轎,坐喜船都可以,江南一帶都是坐喜船,今天歐陽倩也是坐喜船,喜船有三艘,皆扎滿了紅彩,前面一艘坐在鼓樂手,歐陽倩坐在中間一艘,有船艙,后一艘是嫁妝以及衣服緞面之類。
范鐵戈考慮得很周全,準備了大量衣裙、緞面,又用一千兩銀子裝了十個盒子,看起來也頗為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