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娘去把醫生也請來了,坐在客堂等候,防止出現意外時緊急搶救。
這時,長得像貓頭鷹一般的馬產婆把范寧請出了房間,笑道:“生孩子時男人一定要回避,就算丈夫也不例外,煩請大官人去中堂休息,一般后宅男子都要回避,陽氣太重,對產婦不利。”
“我妻子這樣子正常嗎?”
“夫人完全正常,大官人就放心吧!
范寧也不明白為什么男子不能留在后院,不過他還是聽從勸告退到中庭大門處,負手焦急的在大門口來回踱步。
一個時辰后,他忽然聽到后宅一片喧騰,范寧心中大急,連忙向內宅走去,剛進內宅,便見阿雅急匆匆跑來報喜,“官人,夫人生了,一個大胖兒子,母子平安!”
范寧頓時高興得嘴都合不攏,自己終于有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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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范家上下都處于喜慶之中,周圍的四鄰每家送一籃紅蛋糕餅,按照江南風俗,籃子里的紅蛋要送十二個,糕餅要送五斤。
至于范府下人,每人送十貫錢的喜錢,三個產婆更是每人重賞五十兩銀子,一時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皆大歡喜。
范家添子,張三娘更是又激動又傷感,范家終于有了第三代,如果丈夫還活著,他現在就是祖父了,可惜他沒有能等到這一天。
王氏則拉住親家母一起去城中最大的弘福寺燒香還原,給外孫捐了香油五百斤,張三娘更是出手大氣,替孫子捐了五千貫錢,給佛祖重塑金身,這讓寺院的高僧們驚喜萬分,住持凌云法師更是主動提出為范知府的兒子做一場法事,護佑他平安成長。
三天后,朱佩凈身出了產房,返回自己起居房開始坐月子,好在秋老虎的暑氣已退,進入深秋時節,天氣已經有點涼了。
房間里十分干凈整潔,香爐里點著檀香,使房間里格外舒適溫暖。
朱佩坐在一張坐月子專用的高榻上,有點像北方的炕,不過是木制的,上面鋪著厚厚的褥子,擺放著一張小桌,朱佩頭戴暖帽,身穿一件厚厚的居家服,她一邊輕輕搖著搖籃,一邊對范寧道:“其實我覺得坐月子小心不要受風寒就行,可我娘這樣不準那樣不準,還逼我戴一頂帽子,哎!我真不知該怎么說她。”
范寧笑道:“聽她們的,反正你現在也蠻舒服,對了,孩子我想起名叫范光景,他正好是范家的光字輩,你覺得如何?”
朱佩想了想道笑道:“就像你的名字應該叫范明寧,屬于明字輩分,但你卻失明了,直接叫范寧,我覺得蠻好的,既然爹爹有了先例,那兒子為什么不能跟隨,就叫范景多好,把光字去掉。”
范寧點頭笑道:“那就聽你的,兒子的名字就叫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