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順便去法云寺許個愿!”
曹秀拾起椅子上的白緞披肩便起身出門了,今天陪同曹秀去法云寺的,除了她的貼身侍女外,還有嫂子潘氏。
另外還有四個護衛家丁和一名管事,管事負責打點寺院并接洽范寧,他認識范寧,本來族兄曹詩也想陪她去,卻被她一口回絕,
三女上了一輛寬大馬車,管事和家丁騎馬,護衛著馬車向城南的法云寺緩緩駛去.......
馬車內,大嫂潘氏見曹秀愁眉不展,便柔聲勸她道:“所謂名份只是給外人看的,在家中的地位是靠娘家來決定,娘家強大,家中地位就高,聽說范寧的次妻是歐陽修的長女,已經生了兩個孩兒,在范府和主婦沒什么區別,你不要聽信那些市井街坊的流言。”
曹秀不語,潘氏又笑著勸道:“你要往好的地方想,范寧才二十七歲,已經封為郡公,官任正三品金紫光祿大夫,大部分和他同齡年輕官員還在九品上苦苦掙扎,能嫁給一個年輕有為的高官,也是你的福氣。”
曹秀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和他只是一種利益聯姻,我怕他看輕我,冷落我,以后的日子就難過了。”
這才是曹秀心中的真實想法,她最擔心的是這個。
潘氏沉默片刻,緩緩道:“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這些世家子弟的婚姻,哪個不是利益聯姻?那種彼此相戀,廝守終生的婚姻少之有少,就算是底層百姓的婚姻,也不過是財產之間的互相交換,有幾個是婚前見面,兩情相悅的?婚后日子長了,生了孩子,自然就有感情。”
曹秀想想也對,她心的結稍稍解開了,心中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憂郁,她點點頭笑道:“我明白了,謝謝大嫂開導。”
馬車緩緩在法云寺大門前停下,女客們戴上了紗帷帽,跟著知客僧向大門內走去,走到大殿前,管事低聲道:“范官人就在大殿內!”
潘氏停住了腳步,對曹秀笑道:“你帶使女去就行了,我在外面等候,你把帷帽給我。”
曹秀躊躇良久,還是取下帷帽遞給大嫂,移步走進了大殿,只見大佛前站在一個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年輕男子正是范寧,他眼角余光見一名娉婷的少女走進來,便微微側身,擺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曹秀心中一陣羞澀,但還是上前在蒲團上盈盈跪下,心中暗暗祈禱,“愿佛祖保佑小女子婚姻美滿,夫妻和諧,他日小女子一定再來為佛祖重塑金身!”
范寧也在蒲團上跪下,雙手合掌,磕了三個頭,這時,兩人一起轉頭,正好雙目對視,范寧頓時眼前一亮,眼前少女竟是如此淡雅脫俗,并沒有化妝,卻有一種國色天香之色。
曹秀羞得滿臉通紅,起身便向外面走去,她心中也是怦怦直跳,心中也生出一絲喜悅,這個雄姿英武的郎君就是自己的丈夫嗎?
此時,曹秀心中著實有點后悔,自己應該化妝的,把最美的一面留給對方,不應該這樣素面朝天跑來。
走到門口,她又停住腳步,轉身向范寧盈盈施一個萬福禮,這才含羞離去了。
范寧走到門口,含笑望著曹秀和她家人離去,雖然他對這門婚姻的本質比較反感,但這個女孩子很不錯,端莊秀美,正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也算是無心插柳。
這時,曹秀走到寺院大門口,又回頭向范寧盈盈行一禮,范寧笑著向她揮揮手,曹秀俏臉微紅地離開了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