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著長信侯嫪毐那越來越張狂的話語,一個個面色微變。
為了防止引火上身,他們快速轉動腦海思緒,想出一個又一個不同的借口,紛紛向長信侯嫪毐請辭。
“侯爺,下官有些不勝酒力,難以繼續在這里陪伴侯爺飲酒賭斗,還請侯爺見諒。”
“侯爺賭藝驚為天人,下官自愧不如,不敢再與侯爺對賭。”
“下官身子不太好,喝多了,容易解手,倒是讓侯爺見笑了。啊,不好,下官快要憋不住了,侯爺再會。”
此時此刻。
長信侯嫪毐正為吵架吵贏了,而獨自在那里自鳴得意。
聽到眾人的不同告退聲,他滿面紅光,意氣風發,醉酒狀態的他,越發認定這些人是在害怕他的權勢。
于是他更加得意洋洋。
就連附近那些內侍官與宮女的小心請辭,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中。
嫪毐大手一揮,囂狂笑道“都給本侯滾吧,一幫小小窶人子,也配贏本侯”
“哈哈哈哈哈”
眾人得了命令,紛紛快步退出常寧宮。
等到眾人走出常寧宮的大門時,互相對視一眼,眼中所表明出來的隱藏含義,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主動向陛下通告,提前撇開此事關系
下意識之間的對視,已經明了。
一幫秦國大臣越走越快,最終幾乎是伸手拎起長袍與裙擺,在小跑著前行。
仿佛身后有餓狼在追趕著要噬咬他們。
但是在這一時刻,在他們的心中,他們情愿此時此刻被真正的餓狼追著噬咬,也不愿摻和進這樣的事情當中。
被餓狼追趕,盡力反抗,還有很大的活命希望。
可若是被卷進這樣的事情內部。
到時候,那真的是沒有任何活命生機,甚至不僅他們自己會死亡,就連他們自己所在的家族,都會因此受到連累。
“長信侯竟然膽敢說出如此大不韙的話語,他這次要完了”
“敢公然自稱秦王假父,這次誰也救不了他。”
“還是盡快將這件事情主動匯報給陛下,希翼到時候陛下看在主動匯報的情面上,不要將我等牽連進去。”
“我們走快點,不要讓長信侯從醉酒中反應過來,追上我們封口。”
“大家分開走,小心殺人滅口。”
一幫參與賭斗飲酒的秦國大臣,此刻心亂如麻,驚慌恐懼。
或年邁、或年長的身軀,竟健步如飛,奔走如風,比一般的年輕小伙子都跑得快。
腿腳利索的不行。
眾人來到外面,各自上了自己的馬車。
隨即紛紛下令給車夫,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離開雍城,向遙遠東方的咸陽城而去。
“駕、駕、駕、”
車夫甩動馬韁繩,熟練駕駛馬車狂奔在平整道路上。
一幫大臣坐在車廂內部,時不時伸手掀開車窗簾,探頭探腦向外面望去,唯恐后面有長信侯麾下的追兵追趕上來,截殺他們。
為了活命,一個個大臣頓時在心中悄悄暗自祈禱起來。
“希望長信侯能多多醉酒一段時間,好讓我等跑遠去通風報信。”
另一邊。
秦國現在的都城,咸陽城內部。
一行屬于六姬殿的特殊情報人員,拿著特制的令牌,越過咸陽宮內外與附近的多重嚴密防護,穿過重重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