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昱思索了一下,元玉山每十年會有一次開山初選,上一次初選他印象中是在元玉山前任掌門逝世三個月后。
前任掌門逝世的消息傳來時,云昱還關注過魔刀的情況;甚至提出想送前任掌門最后一程。
那位掌門于云昱終究是有救命之恩,但卻是云昱即為沒多久,很多事情不是在自己的掌握內。
即便云昱想做什么,依然要有奎相的允許,這讓他更加舉步艱難無法分心。
為此云昱還幾次邀請現任掌門玄尹,以彌補自己過往失禮怠慢,可玄尹也是以自己無心下山婉拒了云昱的邀請。
云昱思緒又回到了這金色眼睛的妖族身上,他不禁再次在心中默念那句預言,疑慮再出:難道吾還不是唯一的王嗎?還是說,巧合?
“興許是他們看錯了,王只有一位。”云昱轉身面朝珊瑚,他仰頭看著鋪滿皎潔月光的珊瑚。
這么多年云昱也不是沒有質疑過預言的唯一性,曾幻想過如果有另一位預言中的王出現,那是怎樣一番趣事。
幻想歸幻想,云昱真聽到有其余金目者存在的消息時,還是頗有不悅。
“屬下認為二人所言不假,他們皆服用真言散后作答。”式微稍作解釋后,泠雪殿便陷入短暫沉寂,呼吸聲都變得難以察覺。
最后云昱什么也沒說,反而大步流星離開泠雪殿,獨自向專門收納記錄歷史的摘星閣走去。
面對突來的另一位金目者,云昱忽感一絲惶恐,他需再仔細查一下,這句預言的出處。
金目者,幾百年來,也就出現了自己這么一位。不然云昱當年怎么能以預言為號令,又以奎相做擔保拉攏群臣擁護自己為王?
眼下在坊間卻出現了這樣的傳聞,服用真言散的人斷然不會作假。
金色眼睛的妖出現在元玉山,這樣的傳聞云昱不可置之不理。
他本該下個月前往元玉山,舉行他成年禮的祭天儀式;可眼下云昱因元玉山出現的這位妖族,倒讓他產生了將祭天儀式提前的想法。
“金目者,為天下主。”
云昱能順利坐在這個位置上,又在登基后不久能迅速堵住悠悠之口,皆因此預言。
如金目者非唯一,又為人所利用,對他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當初的云昱三歲時遇見奎相,拜奎相為亞父,隨后蟄伏六年,發動政變。
九歲的他因預言加上朝中臣子的擁護,即讓云錦宮變天,更何況金目妖族呢?
云昱小心查閱著摘星閣的史冊,花費了近一天的時間愣是沒有找尋到預言的出處。這讓云昱心中更加存疑,對金目妖族出現元玉山的事情也更加在意。
隨后,云昱卷上最后一封竹簡,拿下了提前前往元玉山的注意。
山中鳥語花香,風煙俱凈,元玉山掌門玄尹正在檢查弟子的功課,絕大部分都是字跡工整,除開這位——他無奈地拿起偷偷放在最后的一份功課。
這最后一份作業上,龍飛鳳舞,鴻乙滿紙,無處不彰顯此人不好學上進。
看著這份功課,玄尹嘴角輕微抽搐:“我真是信了她的鬼話。”
玄尹回想起五日前,這位功課的作者在自己面前,滿臉認真自信地保證:一定好好寫字只求他讓她能有自由活動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