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昱不緊不慢地開口了,故作好奇,也上前走了兩步,目光越過了玄尹耳畔看向前方樹林后若隱若現的溪流。
“王上多思,山中迷障不止此處,您的隱士應該十分清楚。”
“敢問掌門為何避開眾人只身來此?”
“王上方才也說此地人跡罕至,在此靜心提升修為甚好。”
“哦?本王近日倒也想靜心。”
云昱邊說邊邁步從玄尹身側走過,焦枯的樹枝在腳下嘎吱作響,聲聲壓迫。
云昱下一步還沒踏出,玄尹的拂塵便攔在了云昱身前,云昱目光往左一瞥,冷哼道:“掌門如此阻擾,難不成還有事隱瞞?”
“王上初來元玉山時便對元玉山有偏見,即便我再赤誠,王上也以白詆青。”
“好個以白詆青。真如你說赤誠,就應坦蕩面對,而不是在此阻撓。讓開,否則,休怪云昱失禮。”云昱將兩手背在了身后,微微側身,神色凝重地發出了最后警告。
玄尹明白話中意思,但他并未收回拂塵,也未作任何答復。
二人就這么僵持著,空中的彩虹也隨風漸漸消融。
“既然掌門靜心修為,吾便討教一二。”云昱言笑不茍,話音未落,周遭燎炏再起,氣焰逼人,比方才強出數十倍。
玄尹怒不可遏地收回拂塵:“王上,你百般挑釁,我念及君臣之道屢屢退讓。但你應熟知,元玉山歷來不必與云家多禮。”
周遭還是濕漉漉的焦木又被火焰相擁,沒多久焦木碳化經風成灰散開。
“都說了,此乃討教一二。”云昱面帶冷笑,身軀絲毫未動,燎炏自空中突現,如流星降下,直擊玄尹。
玄尹向后一躍躲過垂直而來的火星,燎炏落地將云昱團團圍住,但見云昱毫發未損淡定從燎炏中走出。
隨即,方才落地的燎炏消失,云昱伸出右手呈現出拔刀姿勢,只見他的右手掌心燎炏燃燒,火焰懸空向外延展,形成刀刃輪廓。
最后縈繞刀刃的燎炏散去,一口不同于周遭赤火顏色的刀赫然入目。
最不該兵戎相對的勢力,最應該互相依靠的雙方,此刻針鋒相對。
刀身溫潤如玉,幾瓣殷紅蘭花的點綴好似久遠的血跡,刀光一閃,炙熱迎面,玄尹以拂塵與自身功力擋下初招。
看起來凜冽如霜的刀刃架在拂塵上卻是熱浪壓迫,燎炏的氣勁足以讓對峙者喘不上氣。
“喝!”玄尹再次運功,將“霖”運作入掌,發起反擊。
云昱凌空翻身,躍至玄尹身后,又揮刀向地,焦土瞬發熱浪,猖狂如猛獸依照號令圍剿玄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