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仨與魔尊的斗爭雖告一段落,但蘭澤帶來的繁霜仍在,讓我有些寒顫;但我并沒有因此行動遲緩,反而不顧冰霜地滑,快步走到他們跟前,打算為他們療傷。
“蘭澤你來的真及時。”我邊說邊將我的左手放在了蘭澤受傷的左臂上。
可蘭澤卻抬起左手擺了擺,似乎不樂意讓我為他治療。
他本是凜冽的神情已從臉上消失,對我還是以往的柔和淺笑,讓我覺得心安不少,看樣子魔尊的攻擊并未對他的心緒造成什么不良影響。
蘭澤注意到我正不停地用右手手指搓掌心,又見我將膝蓋下的裙擺扎起,他的臉上飛快閃過一抹紅暈,并解下了他的大氅,將其裹在了我的身上。
不得不說,蘭澤真是比自己高了不少,這件大氅溫暖厚實又寬大,能將自己牢牢裹住甚至部分皮毛還要拖在地上——我都不免覺得,自己是裹著被子站在他們前面。
“謝謝蘭澤!你不冷嗎?”我抖了抖大氅好不容易伸出了手,正要幫他療傷時才注意到,他破損衣衫的下裸露的手臂竟是毫無傷痕。
怪不得蘭澤方才沖自己擺手,原來是根本用不著我。
我剛想問蘭澤是否也可自愈時,就見蘭澤彎下身來,伸手碰了碰我左邊耳鰭,眼中滿是溫情地回答我:“玄璃不冷,我就不冷。”
我歪了歪頭若有所思道:“好吧,雖然我覺得我們倆的感知應該不同;對了,蘭澤你的傷是自行恢復?你也有和我一樣的能力嗎?”
蘭澤伸出手掌點了點我顳部的鱗片,只看他目如星輝,對我梨渦淺笑地回應道:“只是能治療這些外傷罷了。”
我自言自語地伸出食指:“那,這是不是也證明了我和蘭澤同族呢?”
蘭澤仿佛知曉我想做什么,他二話不說將曾經受傷的臂膀湊到了我跟前,我心下歡喜,好奇地蜻蜓點水般劃過了蘭澤痊愈的皮膚,但他皮膚的觸感卻讓我感到有異。
蘭澤的皮膚看起來白皙光滑,劃過時卻讓我明顯感覺到,他的皮膚上布滿了細膩難尋的鱗片。
“咳!”云昱的低聲咳嗽讓我如同被兔子咬住一樣,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手指,轉頭對上滿臉不快的云昱。
蘭澤倒是一臉和煦,他起身摸了摸我的頭,看了一眼在旁邊十分不高興的云昱,對我說:“云昱是不是比我們麻煩?”
此時的我還沒明白云昱為何不開心,只覺得他一直都是這么冷著臉,于是隨性回應蘭澤:“好像是。畢竟人族嘛,云昱有些脾氣不好,剛剛還不聽我的——云昱你能不能蹲下來一點?”
云昱聽后先是皺眉,隨后他不情愿地將左側傾斜,將左肩遞給我。
正當我幫云昱療傷時,云昱便像之前對待蘭澤一樣,咄咄逼人地質問:“你來做什么?”
蘭澤對云昱態度早有預感,他慈眉善目一臉毫無惡意地回答云昱:“要不是本尊趕來,玄璃怕是已經被魔尊擄走了。”
在我看來好像也沒什么的話,倒讓云昱頗感慍怒,他馬上起身不再理會我,只對蘭澤昂首以待并且趾高氣揚地說:“吾還以為妖王能有多少能耐,結果不還是難以應對魔刀未在手的魔尊。”
我還沒反應過來云昱怎么了,緊接著他們雙方就開始了唇槍舌將,我這邊勸完那邊扯衣袖;結果是一人一妖對我全然不顧,反而愈演愈烈。
蘭澤雙手背在身后,道貌岸然地輕看云昱:“玄璃都看得出來,你之燎炏影響了本尊。”
云昱向蘭澤投去不屑的目光,不以為然地反駁:“吾一介人族燎炏,豈有如此能為?怕不是你這能為名不副實。以實力為尊的妖族,如今也是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