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冷戰啊,是你總冒出莫名其妙的話,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簡淵笑道:“那就說點可以交流的,作為今天你請我看演奏會的感謝,我請你吃飯。隨便選地方,我請得起。”
李安純撇撇嘴:“我又不是缺這頓飯。”
簡淵笑道:“我知道啊,我請你吃飯本來也沒有什么理由。之所以說是感謝,只不過是因為從心理學上講,有一個明確正當的理由,你答應的幾率會增大很多。畢竟你也是個女明星,消除防備心理很重要。”
李安純哭笑不得:“這是跟我玩心機啊,不用,你放心,我不會和你客氣的。”
“哈哈,好,那我請你吃飯,沒有什么理由。”簡淵笑道:“可以了?”
“嗯,勉強能賞臉吧!”李安純忍不住笑了。
其實簡淵說的這沒錯,要是其他人忽然對李安純說要請她一起吃飯,那李安純肯定會謹慎小心,先問明白為什么請吃飯,是想借錢還是搭關系,具體是什么事,有什么人。
想潔身自好,就不能隨波逐流。
但簡淵卻是例外,吃飯就吃飯,其實真的不需要什么理由。李安純非但沒有想象中那種負擔感,反而莫名有一種小竊喜是怎么回事?
李安純甜甜的笑了,但是說出的話卻能把人給氣死:“那就去吃老婆餅吧,給你這個單身狗點安慰。”
簡淵無語,默默在心里把仇都記下來,早晚有報仇的時候。
過了一會,時間差不多了,現場都安靜下來。
樂團的人陸陸續續的到位,隨后現場有主持人宣布開始。直到這個時候,宋繁星才被邀請上來。
現場這個時候已經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簡淵看著從一側臺下緩緩走上來的宋繁星,一時間居然很難和印象中的回憶重疊。
往日在私下里見到的宋繁星,都是很溫和的樣子,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覺。但站在臺上,仿佛換了一個人。穿著典雅的長裙,黑發如瀑,靜靜佇立在太強,一舉一動都落落大方,盡顯氣質。
簡淵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宋繁星,印象中溫柔的學姐,這時候卻圣潔不可侵犯。
因為逆光的原因,宋繁星站在臺前,并不能看清臺下觀眾的面孔。她只是自信的微笑,隨后走到鋼琴前,準備開始彈奏。
樂團在指揮家的指引下,由小提琴先起調子,隨后鋼琴的聲音才起。
是《卡農》。
卡農并不是這條曲子的名字,而是巴洛克時期常見的一種曲式的名稱。D大調卡農的原始版本大約作于1680年,全稱為“為三把小提琴和通奏低音創作的D大調卡農和吉格舞曲”,作曲家是管風琴師帕赫貝爾。
而現在宋繁星彈奏的《卡農》,是1982年由美國作曲家喬治·溫斯頓改編的C大調。
《卡農》不是一首激昂慷慨的曲子,也沒有激昂的節奏和濃烈的情感變化,也沒有交響曲那種極強的帶動性,這是一首看似平淡的作品。而把這樣一個作品放在開始研究,足以見宋繁星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越是安靜的曲目,才越見功力。多年未見,宋繁星的鋼琴功底越發深厚,這才是返璞歸真。
簡淵靜靜的坐在那里,聆聽著琴聲,那一刻的感覺是滄海桑田,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音樂到底有什么用呢?其實還真沒什么用,因為它沒辦法隨意的生活中使用。
但絕對會在某一個時刻,自然的從你的內心中浮現,促成內心的感動。也許在午后的某一個時刻,也許在盛夏的某一個早晨,內心中總會有音樂的旋律,簡直比千言萬語還更加容易觸動人心。
宋繁星隨后彈奏的曲子,也多以溫和舒緩的風格為主,也都是世界名曲。直到了最后三首,才是激昂慷慨的交響曲,以此落下完美的句號。
從頭到尾,宋繁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專注彈琴,安安靜靜的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