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她林琪不過一個低賤的知府之女,她憑什么能做侯府繼室!”
名貴的前朝花瓶被砸在地上,摔成一片狼藉。
李巧崩潰的大吼,她癱坐在地上,眼圈發紅,眼淚打濕了手里的帕子:“我堂堂,丞相之女,來這兒做妾,時至今日,原以為好不容易就要熬出了頭,卻被林琪爬到了頭上去!”
張慧寧冷眼看著自己母親打砸東西,既沒有出言安慰,也沒有出謀劃策。她瞧著滿地碎片,冷冷地笑了一聲:“你不是自己要來做妾的?”
李巧錯愕地看向自己的女兒,她幾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張慧寧的嘴里說出來的。
“我是生你養你的娘!你就這么看著我的位子被那個小賤人拿去?!”
張慧寧不為所動,瞪著眼睛吼了回去:“誰讓你不爭氣!這么多年了,天天在父親身邊轉,也沒能讓父親對你死心塌地,現在又在這兒說什么!”
李巧呆滯地看著她,眼淚止不住的流,她捂著臉大哭。
“兒子,兒子生不出來,繼室的位子又爭搶不到,竟然讓四姨娘做了繼室。你讓我以后怎么辦?一輩子掛著庶女的名頭生活?然后嫁個不高不低的芝麻官?!”張慧寧越說越氣,怎么別人穿書,又是名門家世,又是尊貴的未婚夫。
男人們上趕著來給她送權利,送地位。
可到她這兒,攤上個沒腦子的娘,沒心的爹,還有個城府頗深的嫡親姐姐?!
她原想著過完了年,想個辦法讓李巧成為侯府的女主人。這樣等一年之后,太子妃病逝,自己也有本錢能嫁入東宮。
可哪成想,張冉冉竟然先一步把林琪推了上去。
她說那女人怎么這些日子總是親近一個小小的知府之女,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李巧聽著女兒對自己的訓斥,越想越寒心,她忍不住指著張慧寧罵道:“你個白眼狼,我養你這么久,什么好的都想著給你,你就這樣說你母親?!”
“不然你想我說什么?現在父親已經向陛下提過林琪做侯府繼室一事,你還想如何?!難不成你能跑到皇宮去,去陛下那兒哭訴?!”
自然是不能的。可李巧怎么甘心,她在侯府做牛做馬這么些年,張冉冉回京,更是被分了執掌中饋的大權,縮著頭做烏龜,結果卻落的這樣的下場。
她怎么甘心?
“慧寧啊……”她抹了把眼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張慧寧的手,“慧寧啊,你不能看著你娘就這么做一輩子妾室啊。這樣你日后的婚事可怎么辦?啊?”
張慧寧臉色鐵青,她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她實在沒想到張冉冉都嫁出去了,竟然還出了這檔子事。
林琪可是張冉冉的人,要是讓林琪做了繼室,那她和李巧可就沒什么好日子過了。
“這樣,你今晚先把父親請來問問情況。”張慧寧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向李巧提議道,“記住了,你不能在父親那兒哭鬧,否則,惹的父親更加厭煩!”
“好好好……”李巧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聽女兒的。她知道自己女兒厲害,張冉冉沒回京的時候,就是張慧寧幫著她掌握了大半個侯府。
張慧寧瞧著李巧梨花帶雨的樣子,有些嫌惡地退后了半步:“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就算林琪做了繼室又如何,侯府大半都是我們的人,總能給她找點麻煩,只要讓父親厭惡她,這繼室不就等于擺設?”
可哪能那么容易,現在交手的又不是李巧和林琪。
而是站在兩人背后的張慧寧和張冉冉。
和李巧這兒哭天喊地的氣氛不同,林琪的院子里卻是一片喜色。
張瑤瑤坐在自己母親的腿上,看著對面有些陌生的父親,安靜的像只小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