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還是想想如何在李衛昌手里保全自己的皇位吧。”
“顧明磊!”顧深惱怒。
顧明磊揚起的嘴角垮了下來,他冷冷地看著顧深:“我想過會有今天,卻從未想過你用的手段卻是這樣下三濫的。”
“你放肆!”顧深攥緊了拳頭,冰冷的情緒藏在眼底。
顧明磊笑出了聲:“我放肆?我當然放肆。”
“我和你一樣,都是嫡子,從小就是被父皇母后溺愛長大的,我憑什么不能放肆?”
顧深的臉色更冷,他拔出了腰間的長劍:“你也知道你是父皇母后寵愛長大的,你怎么敢弒父!”
顧明磊笑的更厲害,就像小時候和顧深玩鬧時一樣。可笑著笑著,胸腔的憤怒卻愈演愈烈。
他一恍惚,腳下踉蹌。
顧深下意識地俯身,顧明磊卻自己扶住了桌子。
地上的血鮮紅刺目。顧明磊抬袖擦干凈嘴角的血,面無表情地看向顧深。
“……跟孤回去。”顧深強迫自己站直,劍尖對著顧明磊,“你也不想看母后為難吧?只要你乖乖跟孤回去,孤一定會保全你。”
“你還是孤的弟弟。”
濃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顧明磊又覺得可笑,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可是,我不想做你的弟弟了。”
顧深皺眉。
“八王爺——”李衛昌的聲音突然在院子里響起,顧深回頭,禁軍讓開一條路,李衛昌大搖大擺地從王府門口走了進來。
“八王爺,老臣勸你還是不要冥頑不靈的好,成王敗寇,殿下愿意留你一條性命,已經是開恩。若八王爺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老臣不客氣。”
顧深臉色難看,李衛昌這番做派不就是騎在他的頭上作威作福?
李衛昌可不在意顧深。他接著假意相勸:“王爺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王妃和小皇孫考慮不是?這茍延殘喘,也到底是活著,你說是不是?”
“本宮就不勞李大人費心了。”
顧明磊錯愕回頭,張冉冉站到了他的身側,揚聲道:“李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風,無官無職,也敢在八王府放肆!我看李大人志不在官場,而在龍椅才是吧。”
顧深凌厲的視線頓時掃向了李衛昌。
李衛昌臉色微變:“八王妃莫要血口噴人!”
“本宮血口噴人?本宮見李大人敢在太子殿下面前威脅皇子,我以為你才是太子呢。”
“退下!”顧深斥道。
李衛昌心里不愿意,但看著身后的禁軍,他也不得不后退。
張進亥雖然剛被免職,但他的聲望還留在禁軍中,張冉冉又是他胞妹,李衛昌也不敢亂來。
罵退了李衛昌,張冉冉的視線又落在了太子身上。
她先是低頭俯身:“臣妾見過殿下。”
顧深的語氣軟了下來:“弟妹,難道你就這么看著小八亂來?你們的孩子才多大,總要為他籌謀后路……”
“只有王爺才是我們母子兩的退路。”
“殿下到底是真想為我母子考慮,還是另有所圖,我心里自有考量。”張冉冉冷聲,“左右不過爭權奪利兩字。殿下要那龍椅,為此可以戕害兄弟,糖糖長大了,恐怕也免不得遭殿下猜忌。我還不如雪太子妃娘娘,和孩子葬在一處。就是去地府,母子兩也能作伴,不至于孤單,您說是不是殿下?”
她的眼神太冷,讓顧深啞了聲。
“不過王爺既然和殿下兄弟一場,我也提醒殿下一句,既然要坐那張龍椅,那就得看好了,免得辛苦這一遭,到頭來還是為別人做嫁妝,再怨恨我家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