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薛衡又催促了一聲。
景陽只好過去書桌面前,裝作不熟練的模樣搗鼓著硯臺。
薛衡瞥了一眼,“不會嗎?”
“奴婢之前沒有接觸過。”的確,按照原身的經歷,她確實不應該會這些東西。
薛衡聞言之后放下了手中的書,他瞧的那一頁不知為何有些很明顯的褶皺,像是被人大力摩挲過一樣。
景陽瞥了那書一眼,心下留意。
“識字?”薛衡淡淡的問出聲。
景陽羞赫的笑著搖了搖頭,手下的動作有了些拘謹的意味。
“以后我教你吧。”
景陽愣了一瞬,而后裝作不好意思的低頭怯懦道:“奴婢愚笨,恐會辜負大人的一片苦心。”
薛衡聞言將眸子垂了下來,骨節分明的大手將景陽搗鼓的那個硯臺拿到了手中,沒什么情緒的說道:“你會學會的。”
這般肯定的語句倒讓景陽找不到什么話來接了,她索性低著頭狀似認真的瞧著薛衡的動作,沒再說什么言語。
稍稍一會兒,換藥的商秋便重新抬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了進來。
甫一進入,那股濃郁的藥味便剎那之間彌漫了整間屋子。
但薛衡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舊慢條斯理的研著磨。
“背上的傷怎么樣了?”
“多虧大人給的藥,現在好多了。”景陽說著這話的時候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眉眼彎彎,唇角輕揚。
明明是一副溫婉的乖巧,在此時的燭光之中卻有著一種別樣的蠱惑。
薛衡掀起長睫看著景陽,面上淡雅沉靜,眼底卻在翻滾著濃郁的惡欲。
捏著墨錠的手指逐漸發白,最后更是指甲都開始褪色。
他愣愣的出聲:“是嗎。”
“嗯。”
景陽抬起頭來點頭,恰巧見到了薛衡移開目光的模樣。
沒了那股灼熱的視線讓她輕松了一大截。
或許是薛衡實在太過于思念他的愛人了,在平時很多事情上景陽都能感覺到薛衡在她身上找某個人的影子。
而看周圍人和薛衡的表現,景陽猜測可能只是自己的某些行為習慣和那人有些相似,而不是外貌。
景陽有必須留在薛衡身邊的理由,所以平時便不會多加掩飾自己真實的小細節。
從而導致了薛衡總是下意識的將她當成他的愛人,不過在景陽提醒之后,薛衡往往能夠收斂自己的異常。
一番思緒不過轉瞬之間,待商秋過來之后景陽已經收拾好了表情,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
“大人。”商秋微微彎著腰,恭敬的將那碗藥遞給薛衡。
“嗯。”薛衡動作不停,只是低垂著眸子懶懶的應了一聲。
“放在桌子上吧。”
“是。”
商秋小心的將藥放在桌子上之后便看了薛衡一眼,那副模樣,顯然就是有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