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聽著這話便猛得睜大了眼睛,她抖著身子去看景陽,呼吸霎時之間便急促了起來,“你不可以……你不可以殺我!”
向春哆哆嗦嗦的說著這話,眼底的恐懼蔓延開來,直至神色俱是慌張。
“不可以?”景陽可笑的反問她,腳尖一挑,便將向春踢了滾上了三圈。
那一腳用了十成的力道,當場就讓向春連叫喊都說不出口,只能卷縮著身子努力的吸氣。
景陽挑著眉尖,唇角依舊笑得如沐春風,只是那眼底的狠厲卻越發濃郁,她閑庭散步般的接近卷縮成一團的向春。
“怎么不可以呢?”景陽蹲下身來捏住向春帶血的下巴,將她狠狠擰起,她看著那恐懼夾雜著怨恨的眼神忽然笑了。
那笑容肆意又囂張,褪下了表面的那副順從模樣,真正的驕矜由內而外的展現出來。
“我不僅要殺你,我還要讓你去輪流嘗一遍她們受的苦,我要讓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景陽說完這話便將向春的臉頰甩向旁邊,而后嫌棄的將手指沾染上的血跡盡數揩在向春的衣領處。
景陽那翻滾著戾氣的雙眼在長睫一掃后又俱數歸于平靜,她抬起眸子看向那群丫鬟,淡淡的說道:“帶去浣衣房,先前她怎么對待蘭秋和季夏的便怎么懲罰回去,若是下次再見到她完好無損,那你們就陪著她一起吧。”
毫無情緒的聲音卻讓那群丫鬟瑟縮了一下,紛紛跪地領命,而后便拖著怒嚎著的向春往著來處去了。
景陽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看著那人趾高氣昂而來,灰頭土臉而去,眼中的波動自從消退之后便不再有動靜。
北風微微吹拂,將花架上彌漫的花香推到了景陽的身邊,但在這股濃郁的花香之中,景陽還是聞到了那股獨屬于薛衡的藥香味。
若有所感的回頭,景陽便在花廊那頭瞧見了薛衡和一個近乎于妖媚的男子。
薛衡依舊坐著輪椅,眼神定定的落在景陽身上,似乎撕不開半點。
在景陽眼里面,卻像極了一個極其依戀母親的傲嬌孩子,悶悶不樂的表達著自己的依賴,明明想要得不得了,又害羞于去表達。
表面上兇狠霸道,實則在偷偷的紅了耳尖。
景陽心下好笑,原先沒什么情緒的眸子在看到薛衡之后帶上了些許細碎的笑意,抬腳便往著薛衡那邊去。
站在薛衡旁邊那個男人貌若好女,迤邐狹長的眉眼上挑得自帶著一股風情的意味,尤其是那帶著蠱惑意味的五官,像是密林之中美到不知性別的妖物,誘惑著迷失路途的行者。
但那人眼中的那股囂張意味又明顯不已,硬生生中和了臉上的媚氣,再加之他渾身上下那副精煉富貴的打扮,更是讓他看上去驕縱而貴氣。
景陽瞥了那人一眼,還是有些驚嘆于這人的變化,明明先前花魁之時妖媚到了極致,如今換回了男裝,倒是俊朗到了這種地步。
若不是容貌一模一樣,倒真是讓人認不出來半點。
但更吸引景陽的是他改變聲線的方法,若是能夠得到的話,接下來的很多事情就會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