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春光大好。
盛京長街的桃花綿延數里,灼灼耀眼,青瓦白墻被極盛的桃花掩在角落,風起花落,飄飄揚揚的桃花灑在行人腳下,掛在姑娘鬢角。
文人墨客展扇附詩,天涯游子聞香思人,平頭百姓奔波謀生,紅塵俗世之人皆熙熙攘攘,來去不止。
在來往的人群之中,有一個長相極好的青年甚是打眼,他草繩束發,眉眼疏朗如皎皎明月,一對秋水明眸燦若星辰,一身藍白衣袍,傲美之姿如玉樹臨風,讓人望之一眼就不免心生喜意。
他像是初初入世的隱世才子,周身的書卷之氣極其濃重,溫文爾雅卻又裹著顯而易見的驕矜之意,讓過路的姑娘紛紛紅了臉。
她們徘徊在那青年的身邊,想要尋著機會去和這個俊朗出奇的青年說上那么一兩句話。
大宋的姑娘家沒有受到那么多了禮教束縛,反而更加自由些,是以一些膽大的姑娘當街示愛也是有的。
景陽無意多加招惹芳心,只是這副模樣會更加容易行事罷了,所以她了無痕跡的穿梭人群,想要離這些躍躍欲試的姑娘們遠一些。
只是終究還是慢上了那么一步。
“公子不知何許人家也。”一個身著蘇繡月華裳的女子笑意盈盈的上前和景陽說話,她相貌極佳,身姿曼妙,周身貴氣更是難以言喻。
而且看她后面跟著的一眾小廝丫鬟,想必身家必定不俗。
但景陽此次出來的目標并不是這些人,是以她舒朗一笑,極其有禮的回道:“小生不過一游子而已。”
“游子?公子這身氣度可是好生清貴啊。”
“小姐過譽了。”景陽擒著笑,眉眼低垂,一副溫文爾雅謙謙佳公子的模樣。
瞧得那位小姐眼里面的春意更加濃厚了,她笑容帶上了些許羞澀之意,“公子來這盛京是有什么事嗎?”
“的確有些俗事纏身,就不方便再叨擾小姐了。”語罷,景陽立馬轉身就走,生怕那小姐又追上來,是以腳步之間的匆忙之意都泄露了些許。
她這副模樣落在那小姐的眼里,讓懷著心思的少女眸光都沾染上了些許紅意。
可景陽是不知道這些的,她頂著桃花雨,三兩步便竄出了好遠,使得那身出塵的姿態帶上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在走出一段路之后景陽才稍微慢下了步伐,她長呼一口氣,視線便開始在街邊巡視。
昨天晚上她從薛衡那里聽說一個進京趕考的寒門子弟因為沒錢而流落街頭了,若是普通的讀書人還好,但那卻是被薛衡肯定的一個讀書人。
雖說那丞相大人只是吝嗇的說了“尚可”二字,但是在整個大宋,能夠讓薛衡記住并當得起“尚可”這二字的人可沒有多少。
所以那叫宋無端的想必是個能取得一些名次的人,自己需要發展自己的勢力,而有什么比當一個天才狀元的恩師更加來的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