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冰冷怪異,像是含著什么隱秘的心思一般,像是在說這場棋局,又像是在隱隱說著其他。
“呵,丞相好手段。”
“陛下過譽了。”薛衡面無表情的回答著聞人行,他理了理衣袖,淡漠的起身對著聞人行說道:“微臣公務繁忙,就不叨擾陛下了。”
語罷,也不等聞人行有什么表示,薛衡轉身便走。
那囂張至極的姿態讓聞人行捏著黑子的指尖都用力到發白,他眼里深淵如墨的看著薛衡孱弱的背影。
總有一日,他要徹底拔了薛氏這顆礙眼的老樹!
聞人行眉眼瞬間鋒利,他將黑子仍在棋盤上,打亂了一盤極其上等的棋局。
而離開的薛衡自然是能夠知道聞人行究竟會有多震怒,但他何時又在乎過呢。
自從十年前聞人行頂替他去奪了景陽的愛之后,聞人行這個人在薛衡眼里面就是一個必死的人了。
那本來是屬于他的,本來他就可以完全占據那個人的所有,不用搖尾乞憐,不用隱匿求愛,不用……求而不得。
薛衡眼里面逐漸醞釀起瘋狂之色,他將腰間的香囊拽下緊緊捏在手中之時才平復了心中的那抹嗜殺之意。
他步伐焦急了起來,摩挲著香囊的花紋,薛衡愈發止不住心中的渴望,他現在就要見到景陽,現在就要!
但人還在清風樓的景陽絲毫不知道薛衡此時的情況,在她印象里面,薛衡可是要外出許久的。
是以她才放心的出來找宋無端,但在途中不免有些心虛,她這副模樣,倒是像極了偷偷外出找野男人的妻子……
景陽臉色一黑,甩了甩頭將那些不正經的思想都壓住,專心致志的對付起現在的情況來。
她現在旁邊可是熱鬧極了,一邊是虎視眈眈的幾個彪壯大漢,一邊是喝的爛醉不知清醒為何物的宋無端。
“游……游兄,靠后。”宋無端醉醺醺的說著這話,他步伐都在不穩當,但這時卻出乎意料的豪氣沖天。
歪歪扭扭的就要上到景陽的身前,嘴里還嘟囔著:“我來我來,不就是幾個漢子嘛。”
景陽看著宋無端朝著無人的那一邊胡亂的揮著拳頭一陣無語,她嘆氣一聲,過去扯住宋無端的衣領便將人帶到自己的身邊。
“各位,我無意找事,還請不要為難。”景陽眉眼沉靜,文雅至極,就連嘴角勾起來的那抹笑意似乎都是一陣春風之意。
可這副模樣卻瞧得那幾個紈绔子弟咬牙切齒,前次吃了這假老虎的虧,丟了好大的臉,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找回場子了,沒人想要饒過這二人。
“呸!無意找事,那為何才初初進來便將我們踢得倒地不起呢?”
“兄臺說笑了,我那是在和你們打招呼呢。”景陽笑瞇瞇的說著這話,卻逼得躲在幾個大漢之后的那幾人更加惱怒了。
“有你這么打招呼的嗎?”說話那人欲哭無淚,他鼻青臉腫,說話都似乎快要不利索了。
瞧得景陽挑了挑眉,抓住想要亂晃的宋無端,清朗著聲音說道:“就是下手不知輕重了些,還請各位不要介意哈。”
“不要介意?”有人不可置信的說道,他指著景陽高聲吼道:“你將我們打成這樣,叫我們不要介意?”
他們一改先前被打時的慫貨模樣,此時變得趾高氣昂,捂著傷口指著景陽說道:“告訴你,如果今天爺不將你打得叫爹,我就不叫盛京小霸王!”
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