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沐浴的速度極快,似乎很怕一轉眼就見不到景陽一般,他絕口不提景陽出去的原因,卻在無形之中生著悶氣。
當他濕著頭發帶著熱氣出來之時,長身玉立,眉眼淡漠,仿佛又回到了先前那副郎艷獨絕的模樣。
只是這幅姿態在看到景陽之后又急轉直下,他匆匆而來,鎮定盡數破裂,眉目之間轉而盛上了急色。
“景陽。”薛衡過去猶豫了一瞬,最后還是選擇了小心翼翼的拉住了景陽的衣袖。
他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對著景陽的依戀病態而又深沉。
景陽也十分清楚現下的這種情況,但她真的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不過在她眸光一轉的時候,景陽看到了薛衡依舊在滴著水滴的長發。
“大人過來些。”景陽柔著眉眼對著薛衡說道。
說話之間,景陽將薛衡拉到自己面前坐下,從商秋手中接過干凈的毛巾,而后極其輕柔的為著薛衡擦拭著頭發。
在拿過毛巾之時,景陽看著商秋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好笑,她轉過頭來一邊為著薛衡擦拭著頭發一邊對著商說道:“商秋侍衛是有什么事情要說嗎?”
商秋躊躇了一瞬,他看了一眼不知喜怒的薛衡,而后才低下頭老實的回了一個“嗯”。
“需要我回避嗎?”景陽問的體貼,但這話才落,商秋便感受到了一陣刺骨的涼意。
激得商秋立馬搖頭,態度相當的堅定,“不用。”
“說。”薛衡發話了,不過相較于先前,現下這個字眼可以說是寒意透骨了。
商秋咽了一口唾沫,這才戰戰兢兢的回道:“宮里來信,說是后日要辦個賞花宴。”
“賞花宴?”薛衡掀起長睫,他淡漠的掃視了一眼商秋,后者在這樣的視線之下頭低得更下了。
“是,屆時百官出席,不可或缺。”
“呵。”薛衡嗤笑了一聲,那雙好看的眸子從旁邊移了回來,落到了桌子上的那盤糕點之上。
語氣捉摸不定道:“下去吧。”
“是。”商秋連忙離開了這個要命的地方,步伐之間都可以窺探出三分焦急來。
先前他一直侍奉大人還未感受到什么,如今有景陽小姐做了對比,倒覺得大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害怕了。
而在后面默默擦拭著頭發的景陽沒有注意到商秋的異常,她還在心底思索著,到時候又是一個出去的機會。
但有了這次的教訓,景陽可不敢再托大了,這次一定要算好時間。
可景陽還是失算了,在賞花宴那天早晨,薛衡一反常態的決定帶著景陽一起去。
“大人,我從未去過這樣的場合,不會禮教,萬一沖撞了貴人又給大人惹了麻煩怎么辦。”
景陽一邊給薛衡整理著腰帶一邊試圖說服薛衡,自那日回來之后薛衡就一直黏著景陽,大有一副景陽在哪里他就在哪里的趨勢。
而且那日在地上呆了那么久,薛衡隔日果然生了一場病,迷迷糊糊之時更是對景陽離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