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到了最為濃稠的時候,連著月亮也攀爬到了天際的正中央,清輝灑落,婆娑的樹影相互交錯,多了幾分墨挑的詩意。
景陽一身青色的長袍,得體合適的衣服將那腰身勾勒得極其曼妙,像是一顆昂揚向上的青竹,那通身的氣質更是出塵無比。
她嘴角一如既往的掛著一抹極其溫雅的笑意,但是那眸中流轉的狡黠意味倒是也沒有落下絲毫。
衛青偏頭看了她一眼,發現這人一手瀟灑的搖著扇子,一手背在腰間,那副閑適的樣子,哪里是要去夜探,這明明就是給人光明正大的送菜去啊。
“哎哎,我說,我們真的要這么去嗎?”衛青拖住景陽,他看了一眼大理寺門前的重重守衛,又看了一眼面前瀟灑不羈的人,還是忍不住再次確認一遍。
被拉住的景陽面上沒有絲毫變化,她將扇子“唰”的收起來,在衛青拉著她袖子的手上敲了幾下。
看著人松手了這才慢悠悠的繼續說道:“跟著我來就好,待會的氣勢足一點,明白嗎?”
“咱們去闖人家的老窩,還要氣勢足一點?”衛青壓低聲音不可置信的說道。
但他這話才落,景陽便抬眼看了他一眼,而后拿著扇子將人從自己面前給扒拉開來,獨自上前說道:“誰告訴你我們要硬闖的?”
“不闖怎么進去。”
景陽腳步停了下來,她“嘩”的一下將折扇給打開,而后轉過身來看著衛青,紅唇輕啟:“當然……靠個大人物啊。”
說完便肆意一笑,原本被壓下去的囂張之意又開始嶄露頭角,那個站在月光下的“青年”,眉梢眼角盡是嬌矜之意。
如同年少得志的探花兒郎,在打馬過街的時候不知得引起多少姑娘愛慕成殤。
這樣的絕色和少年傲氣叫衛青愣怔了一瞬,在反應過來之后景陽已經先行走過去了。
衛青無奈,只得趕緊跟了過去。
“站住!閑雜人等不可踏足之地,速速離開!”
景陽他們二人才初初靠近之時,大理寺門前的守衛便將手中的長槍交錯在一起,虎目瞪圓看著景陽他們,看起來氣勢足得不得了。
“兩位不要緊張,我們只是……”衛青笑著上前說話,不過話到一半便被景陽給打斷了來。
“丞相令牌在此,公事出辦,爾等敢阻攔?”景陽微微揚著下巴說著這話,態度囂張到一種理所當然的地步。
叫守在門口的那些侍衛都有了一瞬間的遲疑,而旁邊的衛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在景陽說了這句話后下意識的跟著重復了一下:“就是,我們是公事公辦,是有丞……”
話頭到了這里衛青才反應過來景陽到底說了些什么,他瞪大了眼睛將頭轉過去,愣愣的說完了剩下的話:“……相大人的令牌。”
景陽瞥了衛青一眼下,眼中的警告意味瞬間嚇得衛青調整好了表情,縮回到了景陽的身后沒有再說話。
守著的那幾個侍衛遲疑了一下,在商量了幾句之后便去叫了一個領頭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