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了思緒,景陽噙著一抹淡笑,腰背挺直,不卑不亢的回望聞人行,“草民的確知曉了些東西。”
這話一出,站在下方的朱明便吹胡子瞪眼了,“哪里來的黃口小兒,真是大言不慚!”
朝著景陽罵完這話,朱明又拱手彎腰對著聞人明月說道:“陛下,此人來歷不明,不可偏信啊。”
“是啊,陛下,如此一個年輕人,只怕是空有風骨,而難以有真實才華呀。”
“就算他有真實才華,這李尚書一案才過去多久,他為何就偏偏知道呢?”
“哼,怕不是這件事情就是與他相關,現下來了只是想要乘機鉆空子罷了。”
……
這一瞬間,門閥世家和保皇黨空前團結,他們三言兩語便將嫌疑引到景陽身上,原先的驚艷到了此刻具數化為輕視。
他們這副樣子,估計在朝堂之上就開始反駁衛青了。
至于最后為什么還會出現在這里的話,那就要看坐在上位表情不明的聞人行了。
景陽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知道,她先前雅集一現還是有作用的。
“各位大人,反正來都來了,花上那么一點時間又如何呢?”
景陽拿著折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手掌心,笑眼上挑,風流倜儻的模樣顯示著她的胸有成竹。
靠坐著的聞人明月視線落在景陽身上,眼眸微微瞇了一下之后玩味的一笑。
“各位何不聽此一言呢?萬一這小家伙當真是一個棟梁之材,才僅僅一天一夜的功夫就能揪出兇手。”
聞人明月長睫一掃,勾著唇角輕輕嘆了一口氣,“多么聰明的小家伙啊,呵。”
說著這話的時候,聞人明月眼中的惡劣濃重而明顯,他像是一個捕獵者,在肆意玩弄著自己的獵物。
但他可沒將自己的位置擺正,今天的這場大戲,他聞人明月,可不是高高在上的捕獵者。
景陽眉梢之處掛著三分囂張之氣,余下的盡是獨屬于讀書人的溫雅之意。
她直直的看著聞人明月,笑意不變的說道:“承蒙王爺的賞識,草民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呵,那本王可是要拭目以待了。”聞人明月睥睨著景陽,笑意帶上了幾分薄涼之意。
真是個囂張的小東西。
聞人明月斂了斂眼眸,看著景陽的視線帶上了幾分嗜血的意味。
但景陽絲毫沒有慌張,她朝著聞人行說道:“陛下,還請將李尚書府里面的家眷請來。”
聞人行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景陽,深沉如墨的眼底劃過思緒。
在景陽說完這話之后,聞人行往后靠了起來,他霸氣側漏的坐于上座,左手把玩著右手拇指之上的扳指。
“你要朕來這里候著你演這場大戲,若是沒有一個合我心意的收場,你該如何呢?”
景陽聞言揚唇一笑,將骨子里面那種嬌矜氣質徹徹底底的袒露出來,她看著聞人行,一字一句道:“任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