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聞言眼眸斂了斂,忽然笑著將薛衡的手給拽到了他的頭頂,而后貼近薛衡的耳邊吐氣如蘭道:“那……丞相大人滿意嗎?”
“滿意至極。”薛衡視線跟隨著景陽,他的喉結瘋狂的上下滾動,說出來的話語更是帶著致命的沙啞。
景陽聞言嘴邊的笑意更深了些,她擦著薛衡的耳尖而過,直到到了薛衡的眉角之處才稍微停頓。
“那我可不能叫我的丞相大人失望啊。”
這話一落,人影顫動,鎖鏈叮當碰撞不停。
……
夜涼如水,鳴蟲不歇,成片的螢火蟲流連于搖曳著的鳶尾花之中,就著月白的光華,平添了數分詩意與瀟灑。
那間落于鳶尾花之間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來,披著一件大氅的薛衡抱著景陽步伐穩當的向著旁邊的秋千走著。
那是前幾天薛衡叫商秋安的,那個精致牢固的秋千裝飾得十分好看,落在一片鳶尾花之中之時唯美到了極致。
薛衡的頭發披散著,少了白日的清正高雅,多了幾分無法言喻的慵懶之感。
月華灑在他身上的時候,那股出塵孤傲的氣質依舊被顯示得淋漓盡致。
大概是怕給景陽給憋壞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薛衡才會將景陽給帶到院子里面透透氣。
景陽疲懶的抬起眼睫看了一眼薛衡,只是映入眼簾的,是薛衡大開著的領口。
那精狀緊實的肌肉線條流暢,極為好看,卻看得景陽腰痛了一瞬。
原先她還擔心薛衡的身體,現在想想,該擔心的,是自己的腰才對。
景陽嘆氣一聲,伸手拉了拉薛衡的大氅,將那露出來的肌膚給蓋了過去。
她怕再看,自己會條件反射的后退。
恰好在這時,薛衡便彎腰將景陽放在了秋千之上,而后自己也坐了上去輕輕攬著景陽的肩膀。
將人帶到自己懷中之時,薛衡才安心的停了下來。
慢慢晃悠著的秋千時不時擾亂了一群圍在一起的螢火蟲,嚇得它們四散而飛,流竄在景陽他們二人的周圍。
景陽新奇的看著,時不時還頑劣的伸手抓住一只螢火蟲,在那小家伙顫顫巍巍的時候,又伸手將它給放飛了來。
薛衡眉眼溫柔的看著景陽,只是在景陽視線過多關注于那些螢火蟲的時候,薛衡又會湊過去吻一下景陽。
將人的目光給拉回來之后,薛衡心里面的焦躁之感才少了稍許。
他知道這是不正常的,柳月生也在不斷提醒著他,自己那過于偏執的愛意,或許會將兩人都推向不可控的境地。
景陽不喜歡被禁錮,這是薛衡最為清楚的一點,但是他還是忍不住。
卑劣的貪婪者,一旦得到了一點,便會渴望更多。
“陽陽。”薛衡咬著景陽的耳尖低低出聲,讓景陽抓螢火蟲的動作一頓。
“怎么了嗎?”
“你在恨我嗎?”
景陽聞言笑了一下,她靠在薛衡的懷中,彎著眉眼道:“我可舍不得恨我的阿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