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聞言眼睫顫晃的厲害,掃在景陽的手心當中之時,兀自引起了一陣抓心的搔癢。
但景陽卻依舊沒有將手給拿開,薛衡也順從至極的低垂著眉眼,只是落在景陽腰間的那只手力道更大了些。
“可是陽陽,我真的好害怕,我已經……失去你太多次了。”
薛衡閉上眼睛壓了下來,他們鼻尖相貼,呼吸交纏,薛衡的嗓音也低沉了下來,落在景陽的耳朵里面兀自多了幾分祈求之意。
“我……賭不起了。”
景陽眼眸微微睜大,心尖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一般,痛得讓她淚眼模糊更甚。
她放下了橫在薛衡眼睛上的手,而后像是捧起珍寶一般捧著薛衡的臉。
“阿衡,以后,讓我走向你吧。”
薛衡的眼簾微微掀開,只是在聽到那一句話之后瞳孔便猛得縮緊了起來,連著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他直直的看著景陽,眼尾的嫣紅似乎在整雙眼睛之中都暈染了開來,眼底翻涌著的病態愛意在涌上來一瞬之后便被他的長睫給掩蓋住了。
景陽自然是見到了所有的一切,她在心中嘆息一聲,在薛衡嘴角印下一個吻之后才和他額頭相抵。
“阿衡,你站在原地就好,剩下的路我來走吧。”
“我會義無反顧的走向你的,帶著我所有的愛意與赤忱,景陽的余生,都會是你的。”
薛衡沒有說話,但景陽的手背上卻有了水滴落下。
在沾染上的時候,薛衡便小心翼翼的將景陽手背上的淚水給擦干凈了。
他沉默著,低著的頭讓景陽看不清他的神色。
景陽眉眼溫柔了下來,微微偏頭吻去了薛衡眼角的淚水,“阿衡。”
“不要害怕,你是最該驕傲的人,既然前輩子我踩碎了你的驕傲,那么……”
“……這次,我還回來好不好。”
薛衡忽然抬起頭來,那雙眼睛血紅得可怕,在墨染的眉眼之下,顯得越發詭異而邪惡。
尤其是其中掙扎的惡念與貪婪,像是要撕碎景陽一般瘋狂。
“我要得很多,陽陽,你給得起嗎?”
景陽聞言忽然肆意一笑,那還在帶著水光的眸子露出了罕見的驕矜之意。
她伸出食指挑起薛衡的下巴,猛然湊近之后吐氣如蘭道:“我有的,都合該是你的。”
“呵。”薛衡撕開了所有的偽裝,露骨的視線掃過了景陽的每一寸肌膚。
鎖住景陽的那道目光像是困獸一般,那種沉默的嘶吼被埋藏在一張不似凡人的皮囊之下。
他看著景陽一字一句的說道:“包括自由嗎?”
“等到事情塵埃落地,我可以把我唯一的自由都給你。”
景陽低頭擦著薛衡的薄唇說道:“你甚至可以把我囚禁起來,讓我只看到你一人。”
“你可以讓我成為你的金絲鳥,籠中雀,讓我的目光,永遠只注視著你。”
或許是景陽描述得太過于美好,薛衡的呼吸陡然粗重了起來,他的瞳孔都在因為興奮而不斷顫抖著。
而那眸底深處藏不住的癡迷之色也彌漫了上來,將薛衡那雙黑沉的雙眼蒙上了幾分迷蒙之色。
“陽陽是在跟我談條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