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端皺了皺眉頭,徑直往著景陽走去。
“先生怎么了?受傷了嗎?”
景陽手還在柔著腰,猛的聽到宋無端這關切的話后頓了一下,而后才露出一個笑意來,輕松的對著宋無端說道:“無礙,只是一點小毛病而已。”
“東西帶來了嗎?”景陽不著痕跡的將話題轉過去,把宋無端的關注點移開才松了一口氣。
“在這里。”宋無端從懷中將一塊白玉做的牌子遞給景陽。
那是一塊比較老舊的玉牌,呈魚形,通體的光澤不怎么明亮,像是被多年把玩著的劣等玉石。
上面還有著些許的字跡,已經被磨損得差不多了。
景陽看得很滿意,她將那塊不怎么美觀的玉牌拿在手中顛了顛,便將其掛在了腰間。
本來還在有些陳舊的東西在掛在那個笑意溫雅的青年身上時,瞬間就被同化得貴氣起來,讓人絲毫不覺突兀。
宋無端看得都驚艷了一瞬,但是景陽沒有在乎絲毫。
她越過宋無端,嘴角那抹笑意儒雅溫和,但是眉眼之間的桀驁不馴也甚是打眼。
景陽“唰”的將扇子給打開,目光帶著興味的掃過國子監的大門,在不明意味的笑了一聲之后,景陽朗聲對著宋無端說道:“走吧。”
這話一落,景陽就率先邁開了腿向前走去,宋無端楞了一瞬,也趕忙跟在景陽的身后。
從始至終,宋無端都沒有去和景陽并肩走著,反而始終落后景陽一步,像是一個遵規守距的學生。
從馬車上下來的趙子陽一眼便見到了這副場景,宋無端他是認識的,被所有夫子稱為不可多得的天才。
當初這宋無端在國子監求學的時候,不知道讓多少同窗紅了眼。
但這其中卻沒有包括趙子陽,因為他明白,一個寒門出身的人,再怎么天縱奇才,也在這朝堂之中走不遠。
但即使這樣,還是不妨礙他在看到這個被稱為天才的人對著游陽那么恭恭敬敬時產生的惱怒。
“哼,狗仗人勢的東西!”趙子陽狠狠剜了一眼景陽。
而后抬頭挺胸,趾高氣昂的進了國子監。
今天來到這會試的人,有好大一部分是在摘星閣見過景陽的,是以在瞧見景陽的身影后紛紛圍過來和景陽打著招呼。
就連那個最開始找茬的李瀾晨也在,他有些傲嬌的撇過了頭去,想要過來說話又礙著面子,只得拿著余光不斷追隨著景陽。
宋無端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那人,不著痕跡的為著景陽擋住了李瀾晨的視線,惹得那人似乎更加羞怒了。
但是這一切景陽都沒有顧及到,因為圍上來的這些人過分熱情,對著景陽的崇拜之意像是浪涌一般,狂熱得不得了。
宋無端在旁邊幫忙應付著這些人,暗中將擠過來的人又推了回去,不讓其近景陽的周圍的半分。
“都在干什么?!”一聲中氣十足的呵斥讓在場喧鬧的人都噤若寒蟬,乖乖的站在一邊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