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愧疚,薛衡想不出任何的解釋來。
屋內濃重的藥味忽然濃重了起來,堵著薛衡的鼻口,讓他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柳月生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但是薛衡什么都聽不進去,他甚至連眼前的東西都有些看不清。
只是覺得胸口處木鈍的疼著,像是被什么粗糙的刀刃慢條斯理的切割著一般。
站在旁邊的商秋最先發現了異樣,他看到大人的頭緩慢的垂了下去,就連脊背都彎了起來,隱隱在繃著,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一般。
“大人?”商秋遲疑的喊了一聲。
還在高談闊論的柳月生也后知后覺的發現異常來,他立刻便止住了話頭,將視線轉到薛衡身上。
在發現薛衡似乎真的不對勁的時候他立馬便皺起眉頭幾步跨到了薛衡的身邊。
只是話都還沒有說出口,便被薛衡低啞至極的聲音嚇了一跳。
“出去。”
柳月生表情一變,有些糾結的開口:“哎,你不會被我說生氣了吧,呃……其實我的意思是……”
“滾出去!”
柳月生話都還沒有說完,便被薛衡那帶著嗜殺之意的低吼給嚇得后退了一步。
他抬眼看過去,才發現薛衡雙眼紅得可怕,本就沒有血色的薄唇此刻更是蒼白的厲害,甚至還在微微顫抖著。
此刻的薛衡眼中的瞳孔都是在顫抖著的,他似乎是害怕到了極致,那種恐懼就像是實體一般,將在場的人都震徹在了原地。
他在害怕什么?
柳月生疑惑的想道,但還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他就被商秋給拖出去了。
直到遠離了薛衡的屋子,商秋才把柳月生給放開。
而被拖了一路的柳月生還在反復思考著到底是自己的哪句話惹到了薛衡。
可是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他看了一眼臉色極其不好的商秋。
哂笑了一聲才說道:“我是不是把他給惹生氣了?”
“柳公子覺得呢?”商秋冷著臉回答。
“哎呀,我不是看他這幾日過得挺好的嘛,就……就……”
“就故意給大人找不快?”
商秋寒著聲音截斷了柳月生的話,他向來不會做這種沒有禮貌的事情的,這次看來真的是被氣到了。
柳月生一時有些心虛,艱難的露出一個笑意后說道:“往好處想嘛,不是還有景陽嗎?”
“是夫人。”商秋嚴肅的糾正道。
這話一出,柳月生便沉默了一下,而后他慢慢收斂了笑意說道:“你應該知曉的,他把景陽當成誰?”
“知道。”
“那個丫鬟不簡單,她是會拉一把薛衡還是會把他給逼死,誰也不知道。”
商秋聞言眉頭皺了起來,看向柳月生的時候嚴肅的強調道:“柳公子不要隨意直呼大人的名諱。”
柳月生不耐的擺了擺手,看著商秋這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沒好氣道:“算了算了,他都快死了,我不想和你計較。”
“反正我是好奇得很,到時候薛衡死的時候,那小丫鬟的表情,到底會有多精彩。”
“是丞相大人。”
柳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