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發一言的,景陽立馬掉頭,走著走著景陽就直接跑了起來,她徑直繞往薛衡的屋子之后。
那里,是她上輩子的墳墓。
不知為何,景陽就是有著一種直覺。
那股直覺告訴她,薛衡會在那里。
腳步一轉的景陽讓跟著的商秋愣神了一瞬,而后眉頭一皺,眼神一沉,便立刻追著景陽的步伐去了。
一口氣跑到后院的景陽立在鳶尾花之前,在看清眼前的場景之后,景陽忽然窒息了一瞬。
身著白衣的薛衡渾身上下像是只有黑白兩色一般,潑墨般的長發散落著,沒了平日的冷雅,倒是多了幾分陰郁之感。
他卷縮在那座墳墓的旁邊,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往日對景陽的聲影是最為敏感的,但是在這個時候薛衡卻像是沉溺在某種夢魘之中一樣,瘦削的身子甚至在微微顫抖著。
景陽看得心臟瞬間便緊縮了起來,她呼吸放緩,踩著被鳶尾花遮蓋住的小路,一步一步的,堅定的向著薛衡而去。
“阿衡。”景陽放軟了聲音,飽含愛意的輕輕喊了一聲。
但這輕柔的聲音卻讓薛衡渾身都下意識的抖了一下,他往后卷縮了一點,如此反常的模樣讓景陽眼里面的擔憂之意更甚了。
她上前一步蹲下來將薛衡攬到了懷中,而后伸手輕輕的拍著薛衡的脊背,“我們回去好不好。”
薛衡沒有說話,他甚至沒有抬頭看上一眼景陽,像是一個失去了生機的尸體,似乎連著呼吸都是帶著涼意的。
這副模樣看得景陽心間的思慮愈發濃重起來,她眉梢之上都凝上了沉重。
薛衡穿得單薄,在被景陽擁入懷中之時都是泛著冷意的。
不能再待在這里了。
景陽心下擔憂,是以偏頭在薛衡微涼的臉頰之上印了一個吻,而后便強硬的將薛衡給拉了起來。
本以為要花一點力氣,卻沒想到薛衡出乎意料的聽話,只要景陽稍微一拉,人就乖乖的跟著站了起來。
只是面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那雙死寂的眉眼低垂著,連景陽都不去看上一眼。
發生了什么?
景陽有些心驚,她牢牢的牽著薛衡的手回到了房間之中,才將人按下之后,景陽就立馬將狐裘披到了薛衡身上。
將之系得嚴嚴實實之后,景陽才蹲下身來,捧著他的臉說道:“可以跟我說嗎?”
薛衡那黑沉絕望的雙眼似乎在掙扎著什么,只是在對上景陽的目光之后,忽然所有的情緒又沉寂了下去。
就像是星辰被寂滅,所有的晨光都在那雙冷寂的眼中淹沒無形。
他的臉色蒼白得似乎像是白紙一般,唇瓣還在不正常的微微抖動著,似乎不安惶恐到了極致。
讓景陽誤以為薛衡是又犯病了,她眉頭微微皺起,擔憂憐惜的湊了過去和薛衡頭抵著頭。
“阿衡,我在這里,沒事的,我一直在這里。”景陽說著這話的時候便將薛衡給攬到了懷中。
她能感受到薛衡微微緊繃的脊背,還有捏的很緊的手。
他還是不說話。
景陽輕嘆一聲,伸手將薛衡緊緊握著的手給掰開,那里已經被掐出了很深的痕跡了,似乎在下一秒就會流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