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衡死死按在懷中的景陽感受到薛衡手臂上力道有著一丁點松懈之后,便立馬掙脫開來。
她利落的跨步過去將那包鼓鼓囊囊的東西拿過來,沒有多加計較柳月生的稱呼問題,反正那人本來就是那種乖戾的性子。
“為什么會受傷。”景陽小心翼翼的清理著薛衡的傷口,語氣淡淡的問道。
那長翹的眼睫彎起了一個極其可愛的弧度,在燭光的照耀下,她的下眼斂都被打出一小塊陰影來。
薛衡看得出神,完好的那只手垂在袖子之中,默默捏緊了手中有些發舊的香囊。
直到景陽抬頭看向他的時候,他才猛的反應過來,繼而慌張的將視線給移了開來。
“阿衡不想要說嗎?”
薛衡還是沒有說話。
景陽看得心下嘆氣一聲,她將那傷口周圍的血跡都給清理了之后才熟練的開始上藥。
“商秋告訴我,你是被柳月生的話給氣到了對嗎?”
上方依舊是一片沉默,只是呼吸驟然快了一些。
景陽裝作沒有注意到,依舊神情專注的處理著手里面的傷口。
“阿衡,你是在害怕嗎?”
薛衡抖了一下,卻不知到底是被傷口痛的還是被這句話給刺的。
但這不妨礙景陽手下的動作越發輕了起來,她嗓音柔柔的,撩撥著薛衡的心房,讓他的脆弱之處無法逃脫。
“阿衡怎么這么對我沒有信心啊。”景陽忽然抬起頭對著薛衡笑了一下。
那笑容帶著最為純粹的愛意與安撫,像是霧蒙里面的一束光,瞬間將將薛衡的前路掃開了所有的陰暗。
薛衡垂下眉眼看著,手心的香囊已經被他捏得無法再變形了。
看著面前之人亮晶晶的眼神,薛衡張了張嘴,幾經躊躇,才啞著聲音磕磕絆絆的說道:“……不……不是。”
那笨拙的模樣看得景陽心尖抽痛,愧疚裹挾著憐惜之情鋪天蓋地的淹沒了她。
讓她的眼眶都有些濕熱起來,在薛衡快要發現的時候,景陽立馬裝作沒有事情的低下了頭。
“阿衡,我不確定你在害怕什么,但是我想告訴你,你所有赤忱的愛意都不會付之東流,你曾經的所有卑微都會一去不復返。”
“因為,我愛你。無關于陰謀詭計,無關于愧疚憐惜,只是單純的愛你。”
景陽最后將繃帶綁好,在薛衡微微顫抖的眼睫下,虔誠的低頭在薛衡的繃帶上吻了一下。
像是薛衡曾經無數次做的一樣,她也在吻著她的光。
“如果你有一萬次惶恐,那我就一萬次告訴你,我愛你。”
氤氳在眼角的淚水終于滑落,但她卻依舊笑著抬頭看向這個為她踩碎了所有驕傲的男人。
繾綣的目光掃過墨染的眉眼,溫軟的嗓音緩緩響起:“我愛你,勝過我所擁有的一切。”
“你是我的至死不渝,我的此生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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