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嗤笑聲中,那個書生微微瞇了瞇眼,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不屑的說道:“既然你這么有信心,我等倒是期待至極呢。”
“就是!”
“對!就要看看這狂徒是怎樣被教訓的!”
應和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景陽見狀笑意更深了。
她“唰”的將扇子合起,饒有興趣的問道:“既然是賭約,那不得設點彩頭?”
“當然!”
景陽聞言興趣更大了,她才想要說話,就被旁邊的宋無端拽了一下,回頭瞧見那擔憂的眉眼之后,景陽挑眉一笑。
“自信一點,還是莫非你也不相信?”
宋無端連忙搖頭,“我自然是相信先生的,但是官場變化多端,水深異常,這般不留余地,還是有些不妥。”
景陽聞言輕笑了一聲,用扇子拍了宋無端兩下,笑著說道:“狀元郎大可放肆一些,而且……”
她微微湊近,低眉淺笑,帶著三分邪氣的輕嘆道:“……不留余地,才是賭博的極致享受啊。”
宋無端被那清磁的聲音撩撥得心尖一顫,一下子便手足無措的忘記了要說出來的話語。
心思不在這里的景陽自然沒有注意到,她忽然轉身,笑容肆意的問道:“想好了嗎?你的彩頭是什么?”
“一個連上榜資格都沒有的人,在這里說要扶搖九天?”那書生噙著一抹嘲諷的笑意,眉眼之間的輕視尖利而刺人。
他微微抬起下巴,睨著景陽說道:“若是你真的能平步青云,那我等便散盡家財,永不踏入盛京半步。”
“但倘若你連這朝堂都進不去,那你便在這個地方,跪下來,給我們磕上百個想頭。”
那書生眼里面的惡毒像是麥芒一般,尖銳而刻薄。
他盯著景陽,勾著歹毒的笑意一字一句道:“如何?”
這話一落,站在他旁邊的一群青年便出聲應和起來,氣勢頗為壯觀,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眼前這出塵不凡的天才為他們折腰的那一瞬。
看著曾經仰仗的太陽隕落,對于失敗者來說,是一種快慰的復仇。
景陽嘴角的那抹笑意絲毫不變,眼眸之中的漠然像是冷泉一般,掃視過那群躁動的人之后,染上了點點惡劣的光芒。
她沒有說話,落到那群人眼里面,就被以為是膽怯了。
為首的青年見狀嗤笑了一聲,而后不懷好意的看著景陽說道:“既然你這么猶豫,那我們便把時間定到三個月后。”
“到時候,我可是很期待我們的天才在這朝堂上發光發熱呢。”
景陽聞言勾起來的笑意又深了些許,眼底的驕矜毫無所掩的迸發出來,本就如墨畫般的眉眼在炙熱的張狂之下,像是一輪永不落下的太陽。
她抬起眼睫,帶著三分懶散之意將目光落到了那為首的書生之上,好比三月桃花的唇瓣輕啟:“三個月?”
“不夠?”
“不。”景陽笑意一瞬間便擴大了起來,灼灼的看著那個書生說道:“太多了。”
“現在就會讓你看到,你的愚蠢與傲慢,究竟會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