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要說話的時候,薛衡忽然過去堵住了她的嘴。
他抱著她的手都有些顫抖,臉色更是一瞬間蒼白的厲害,似乎剛剛那幾句話又將他的恐懼給拉了出來。
看到這里的景陽心疼的瞬間什么都不想了,抱著人就是一陣安慰。
等到薛衡情緒差不多平靜下來的時候她又湊過去在他的懷里面蹭了蹭,軟軟糯糯的說道:“我睡過去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什么?”
她揚起頭輕輕咬了他下巴一下,而后笑嘻嘻的說道:“我夢里面都是你。”
這般甜糯的情話對于薛衡來說受用極了,眼角眉梢都是歡欣。
景陽看在眼里面,又開始一籮筐的情話:“年少的阿衡,真的很好看,又清貴又傲嬌。”
說到這里,她忽然噗嗤一笑,“我還夢到了我欺負你的模樣。”
“你老實說,那時候你是不是很生氣?”
薛衡柔情似水的看著景陽,勾著寵溺的笑意緩緩的說道:“那時候,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羞惱多一些還是心動多一些了。”
“那你還哭。”
薛衡聞言眉頭一揚,伸手捏了捏小狐貍的軟乎乎的臉頰才反駁道:“我哪有哭。”
“咦~那是誰眼眶紅紅的,水汪汪的,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
景陽表情鬼靈精怪,擠眉弄眼的說這話的時候和十多年前那個惡劣的小狐貍重疊在了一起。
看得薛衡眼底的墨色又翻涌了一瞬,他沒好氣的說道:“那也不看看到底是誰耍流氓的。”
這話說得景陽一噎,眼珠滴溜溜一轉便尷尬一笑,撈起了旁邊的最后一卷卷宗。
她咳嗽一聲義正言辭的說道:“好了好了,我要繼續看了,你不許打擾我。”
薛衡寵溺的笑了一聲,立刻就被她回頭瞪了一眼,“不許笑。”
“你笑的我滿心滿眼都是你了,還怎么看這東西。”
“嗯,我錯了。“薛衡笑著吻了一下她,從善如流的認錯,然后總算是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豎日。
景陽出門出得晚了些,坐在馬車之上的時候還是有些昏昏欲睡。
她靠在窗邊,耳邊是鬧市特有的喧鬧之聲,越發的催人入眠。
只是在行至中途之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晃動一陣后人群之間的喧鬧聲一瞬間拔高了許多。
景陽被吵醒,只是才初初清醒之時,就聽到一陣很明顯的馬蹄聲。
很大,很密集,而且整齊劃一。
一瞬間,景陽便心下有了底,她掀開窗邊的簾子,果然一眼便瞧見了迎面而來的軍隊。
前面騎著高頭大馬的一個俊美青年,差不多和薛衡同一個年紀。
劍眉星目,五官深邃而精致,麥色的肌膚合著那一身從戰場上廝殺出來的煞氣像是滴著血的刀尖一般,野性到了極致。
他微微抬著下巴,眼中的冷意凍著倨傲,得體緊身的玄色勁裝將那腰身勾勒的極其提拔有力。
像是一只魘足的黑豹,渾身上下都是極強的震懾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