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官職沒有變更過,但是所有人都清楚,這個青年的未來,至少現在來說,是無可估量的。
但是這些對于景陽來說,都變成了次要的東西,令她更為頭疼的是,薛衡生氣了。
很嚴重的那種。
看著面前已經冷掉的湯藥她嘆了一聲氣,其實她一共就和陳青陽吃了三次飯。
一次是因為他想感謝她,剩余的兩次都是自己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但誰能想得到,兩次都被薛衡給撞見了個完全。
第一次的時候和他解釋了還哄得好,但是在第二次的時候,本來醋勁就大的人差一點當場就要派人將陳青陽給大卸八塊了。
被景陽攔下之后,現在都還沒有和她說過話,甚至已經躲著她兩天了,連晚上都是留在書房當中睡的。
每當她去找人時,都被以著各種借口給攔到了門外。
這是第一次,薛衡對她生氣成這種模樣。
藥也不喝,飯更是吃得極少,每次送進去的時候等到端出來的時候幾乎沒有變過。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景陽眉頭一皺,腳步一轉便直奔書房的方向。
待快要到了書房之時,她老遠便聽到了一陣好大的瓷器碎裂聲,而后便是商秋狼狽至極的出現在門口。
他眉頭凝著,還在掛著極為明顯的擔憂之情,只是在看到景陽之后又立馬收斂得干干凈凈的。
“夫人安好。”他低著頭不去看景陽,聲音沉凝的喊了一聲。
她也沒有去糾結商秋的稱呼,目光落在了那碗還在冒著熱氣的湯藥上。
擰眉問道:“還是不喝。”
商秋低低的應了一聲。
景陽輕呼了一口氣,而后伸手將那碗藥給拿了過來,直接越過他就要進去。
反應過來的商秋呼吸一窒,出聲便想要阻止:“夫人——”
景陽聞言腳步微微一頓,面無表情的側頭,斜斜睨過來的時候沒有半分玩笑之意。
相反,那種尖銳的冷漠倒是像極了里面的那位。
一時間,商秋所有要說的話都卡在了嘴邊,再說不出絲毫。
景陽沒有多加在意,收斂了目光之后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拖曳出來的霞光綴在她身后,像是攏著一席輕紗,在踏入這方幽暗的境地之時,憑空帶來了暖意。
地上全都是被揉成一團的紙張,臨近書架旁邊的,全都是碎瓷片,而那里擺著的花瓶已經不見蹤影了。
在整個昏暗的書房當中,沒有見到薛衡的絲毫身影。
她嘆氣一聲,過去將湯藥放到了桌子上,目光掠過上面混亂的紙張上時,一時有些愣神。
桌子上所有的紙張上,密密麻麻的,寫的全都是景陽的名字。
像是思念凝成的墨,一筆一劃之間似乎都是刻骨的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