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家中無筆紙,陸星燃只能拿個樹枝,在地上作畫。
“其實做這個也不難,我們現在材料有限,只需要做四個小輪子,固定在這個椅子的下放即可,然后在椅背上,安裝兩個扶手,用來推輪椅用。在椅子的前面,在做一個腳踏板,方便魏釗把傷腿放在上面。”
這個是陸星燃按照現代輪椅的雛形,進行簡化版的。
“為何叫輪椅?”魏釗問道。聽著陸星燃的描述,魏釗覺得跟戰場上的四輪車很像,但不知為何,盧欣然要叫輪椅。
“這個是我自己瞎起的名字,因為有輪子,還有椅子,所以叫輪椅,哈哈哈,很貼切吧。”陸星燃打著哈哈。
魏釗沒有戳破陸星燃明顯心虛的樣子,沒有再問話,反而仔細的看著陸星燃畫在地上的草圖。
雖然草圖畫的那是真潦草,但是因著簡單,也不難理解。
“那既然你已經明白原理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陸星燃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土,絲毫沒有因著魏釗是病人而小心翼翼的對待他。
魏十五看著地上的草圖,有些不解,這畫圖的技巧,還不如一個三歲的小娃,好歹也是官宦子女,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不應如此不堪。
“魏大哥的腿不好,我來鋸木頭吧。”魏十五從家里帶來了鋸條等物,他跟魏十三因著要修理工具,家中器具還是比較齊全的,哪像陸星燃這里,要什么沒有什么。
“那就麻煩吳姐姐了,今天中午請你吃大餐。”一不小心,現代說話的習慣就漏了出來。
“吃大餐?”魏十五有些疑惑,就連魏釗都看向了陸星燃。
“就是吃好吃的,呵呵呵!”陸星燃這馬夾一直掉,心中暗虛。
“那個......你們先忙著,我去把魏釗的藥熬了。”陸星燃趕緊拿著藥包跑路。
突然陸星燃發現自己好像忘了點什么,“志兒呢?”
“娘親,我在這里。”小包子雙腿已經打著顫,聲音都有些抖,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但小娃娃還是堅持著,一動沒有動。
陸星燃心疼的向小包子跑了過去,一把將小包子撈起,抱了起來,“你這傻孩子,在做什么?”
被娘親抱著的小包子,瞬間感覺身體輕松了很多,但是他還是掙扎著,想要下地。
“娘親,你快放我下來,我在練功。”
“誰教你練功的?”陸星燃沒有放下小包子,她能感覺到懷里的小包子一直在抖,這么小的孩子練哪門子的功。
“是我。”魏釗撐起身子,拿過一個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向母子二人。
“這么小的孩子,你讓他練什么功?骨頭都還沒長成呢,練壞了怎么辦?”
“我像他那么大的時候,已經可以蹲穩馬步,開始練拳了。”
魏釗雖然沒對著小包子說話,但是看向小包子的目光,卻眼含嚴厲,男子漢大丈夫,怎么總在婦人懷里流連。
小包子好似看懂了老父親的眼光,掙扎的更厲害了,陸星燃沒有辦法,只得將小包子放在了地上。
小包子剛剛落地,便因為腿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陸星燃趕忙將小包子扶起,拍了拍他屁股上的灰。
“那我們志兒還小,你慢慢來嘛。”雖有些不舍,但是陸星燃也知道習武是需要從小練起的,只是心理的那道慈母關總過不去。
“所以我今天只是讓他扎馬步。”魏釗摸了摸小包子的頭問道:“你累嗎?”
“不累,爹爹,我還能再蹲。”小包子小大人似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目光堅定。
魏釗滿意的點了點頭,“今天先到這,一會爹爹帶你拉拉筋,明日寅時起床,跟爹爹習武。”
“嗯。”小包子用力的點點頭。
看著這父子倆,陸星燃也沒有話說,只是又摸了摸小包子汗濕的頭發,“一會娘親給你燒點熱水,你擦擦臉,省的感冒。”
魏釗想說男子漢不應那么嬌氣,但是一想到這三年多,都是這個女人獨自照顧著孩子,也就把想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陸星燃看著拄著拐的魏釗冷冷的說道:“你這腿不想要了?”
魏釗有些愕然,這個小女人真是......,“抱歉,我下次注意。”
陸星燃點了點頭,拿著藥帶著小包子進了灶房,開始給魏釗熬藥。
正在鋸木頭的魏十五,有些看不過去了,“主子,你為什么要跟她道歉?你也只是想對小主子親近些。”
魏釗沒有回答魏十五,只是慢慢的走回自己坐的椅子旁,慢慢的坐下將傷腿抬到小矮椅上說:“你逾越了。”
魏十五臉色頓時一變,有些蒼白的臉色看了一眼魏釗,低下頭:“屬下逾越,請主子降罪。”
“如有下次,你就跟魏十三一樣回驪山去。”魏釗看都沒看魏十五一眼,自顧的拿起木頭一點點削了起來。
“是。”魏十五沒在多話,低頭鋸起了木頭,一時間院子里再無說話聲,只有咯吱咯吱和沙沙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