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屎都不犯法。”
“我發現有些人為了黑季銘不擇手段啊,不知道又是礙了誰的路,被買了水軍。季銘這幾回被拍到,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或者跟朋友聚會聚餐,身邊沒有安保,沒有助理,那是人家自己的私生活哎,沒化妝沒造型的,跟你合影,給你簽名,憑什么呀?24小時獻身啊?他也沒拍什么偶像劇,什么粉絲電影圈錢啊,干嘛要讓自己那么悲催?”
“季銘現在是‘說不得先生’了么?說他一句,就被扣上買稿黑人的帽子,他是被黑過,但是也不至于連說都不能說了吧?這明星當的,是不是太霸道了?”
風吹兩邊倒,各種說法都有。
意料之中的。
“楊姐說正常的,比起那種不真實的零差評人設,這種好壞參半,無關大雅的評論,其實挺好的。”林冉安慰了一下季銘:“然后是《芭莎男士》的封面,戴總監親自回老東家給你爭取的,有一篇專訪,回頭那邊提問稿子遞過來,咱們再商量一下,不過楊姐說也有可能臨時加問題的,你也要準備一下。”
“嗯,好,什么時候拍?”
“周六,五月刊嘛。”
“行,那到時候見面再說。”
譚子陽放下劇本,看他一眼:“拍什么要?”
“雜志。”
“什么雜志?”
“《故事會》。”
“……你怎么不說《知音》呢?”
“他們沒找我呀,實事求是嘛。”
姚成鐸看著他們倆扯淡,一副我就看你們倆扯,繼續扯,扯啊,扯個世界紀錄出來,繞地球三圈啊。
“老姚這個表情,哎,特別像個鬼子了,死魚眼。”季銘毫無保留地夸了他一頓。
被夸的人并不高興。
“好了好了,別扯閑篇了,一點也不專心,”季銘搖搖頭:“還是回到盛京這一篇啊,第三幕,偽滿的部分,鬼子老姚對溥儀表面上是有一個轉化的過程的,在溥儀想要逃亡薩爾瓦多之前,對于這個偽滿皇帝,吉安剛直還是做點面子工程的。但內心來說,他是偽滿政府的實質權力人物,溥儀只是個傀儡,所以他是看不上這人的——這就導致吉安剛直這個人物,其實是沒有起伏的。”
姚成鐸明知他是在轉移話題,但季銘提的確實是他的問題所在。
一個沒有起伏的人設,要怎么演出彩兒來——把扁平的一面演到人心里頭去。
人物不一定需要是立體的,如果劇情需要,一個臉譜照樣可以出彩——就像早年的很多反派,一壞到底的,也能成就經典形象。
“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抓住特點。面對被侵略的亡國之君民,鬼子老姚是高高在上的,面對溥儀的反彈,他的態度是‘你應該有點B數’這種……然后他又是個軍人,而且是狂熱的侵略軍軍人。老姚,你想一想,他在向溥儀描摹控制全中國的未來圖景時,是個什么樣的?”
季銘雙腳并攏,身姿挺了起來,臉上露出狠笑,腦袋左右機械式地晃了兩下,然后眼睛凝神、迷醉,散了又聚,聚了又散:“中國的所有土地,都將籠罩在帝國的光輝之下,我們,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姚成鐸吐出一口氣,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得演出一個讓所有中國觀眾恨的咬牙的形象來,才叫成功。
譚子陽看姚成鐸邊兒上想去了,湊了過來:“銘兒,孫太監頭次在盛京見到溥儀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他不是很純粹的,本來他去投奔溥儀,也是因為沒飯吃,不適應沒主子的生活,當然,他也有對舊主的真感情。所以這兩者之間怎么協調,你覺得?”
“我覺得你可以的,不要低估自己在太監角色上的造詣,你要相信,你天生就是一個演太監的。”
“……我一腳廢了你。”
季銘拿劇本一擋:“怕折了你的腿。”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