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么狠嗎?同歸于盡啊。
“別貧了,趕緊準備下。”
戴面具也有好處,整一下衣服就行,用不著補妝調整劉海什么的。
第二條扯開幕布,其實也不是什么大動作,但是拍起來就比第一條艱難多了——攝像機先得放在臺上,近距離地對著季銘,然后拍完,攝像機讓開,臺下對著正中間的攝像機,還需要再拍一遍。
這一條只拍了兩遍,而且文木野明確說了,感覺是對的,第二遍只是保險起見,未免素材里有,現在沒看見的問題——對于MV這種短片,鏡頭拍兩遍存著的很多,因為本身總量就不大,要是一部電影長片,個個鏡頭都得拍個兩遍,甚至多遍,那就耗時耗力了,演員檔期也不一定撐得住。
兩條拍完,下面就要換景了,其他演員的戲份開始上。
徐錚一邊補妝,準備上,一邊跟季銘嘚吧:“你那個感覺是對的,就是一種戲謔的,好像要展示一個玩具一樣——里頭多少的血淚悲歡,生命,對于濕婆來說,對于上帝視角來說,都不過是別人的,不相干的人生,只是一場戲。”
“嗯。”
換景補妝,就挺費時間的了,要不說演員的大部分工作都是等——等別人的戲,等布景,等導演,自己演的時間反而不是最多的。
“譚琢你笑的要大一點,這個部分戲劇性要更強一點。”
譚琢是演過話劇《如夢之夢》的,不過那是賴聲川的新派話劇,不是特別勁勁兒的那種,其他的作品,絕大部分都是電影,她是個徹頭徹尾的電影咖——《延禧攻略》是她的第一部電視劇。
所以一開始,她放的沒有那么開——一個是沒有心里準備,另一個可能也是不認為需要做到那個夸張程度。
但文木野要求,她肯定配合。
不過一試兩試,感覺都不太對。
鋼管舞女郎思慧,她的笑容是應付的,應付恩客,也應付命運,她總是需要笑著,但心里并不覺得這生活值得一笑——一下子要把內外兩種情緒,用自己不太熟悉的方式演出來,還是需要適應。
“季銘,你試一下呢?”
徐錚沉吟了會兒,突然喊季銘。
“啊?”
“哎對,季銘你幫我一下,你是表演老師啊。”
……我啥時候是表演老師了。
季銘嘖了一下,感覺這么下去,要得罪人吶,演著演著,去教人家怎么演了——哪有那么多心胸開闊的人啊。不過他委實也不在乎,徐錚也不至于坑他。
戲就戲,教就教,心里坦蕩蕩,嘴皮滑溜溜:
“我試試,譚姐您看看有沒有參考價值。”
客氣了吧。
季銘把面具往上掀開,略微醞釀一下,笑容一下開的好大,甚至還帶著一絲嫵媚——女裝大佬這種本事,已經不算什么了。可是眼睛那里,一片淡漠清涼。
這種面部控制力,太強悍了。
嘶。
譚琢這才知道,哪怕她已經很看重季銘,但還是低估了這個比她小十五歲的同事。
天分這種東西,時光都抹不過去。
“我是辦法是,意念分離,腦子里的想法是指揮臉部的,笑,風情,然后眼睛的部分,是按照眼前你想出來的畫面,一片蒼白,由視覺來直接指揮眼睛——視覺進腦,腦回到視覺。跟另外指揮臉部表情的那部分,分開來。”
小小的一個精神分裂。
“呼,我試試看,我先試試,哈,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