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沒忍住,她聽著挺新鮮的。央音這方面會好不少,不比影視學院那么露骨。
“你笑什么,真的,”殷仝看向初晴,還朝季銘點了點下巴:“你們家老季,當年就被業內第一拉皮條公司看中過,他要不是紅的太快,說不準已經把持不住,這會兒已經有個金主爸爸了。季銘都逃不過,你就不要說別人了,對吧。當然了,這次那經理也忒小氣了,我好歹也算個十八線,六萬塊一條廣告還想我贈送服務,嘖。”
“什么亂七八糟的,別把我們家初晴帶壞了。”季銘給初晴舀了碗酒釀圓子甜湯:“中戲北電這種,為了一些機會獻身什么的,是有的,也不罕見,單純被包,就相對少一點,周鑫他女朋友那種學校就比較多了,畢竟,眼界高,條件好,你看藝考的時候,選進來的那一水兒的小姑娘帥小伙,哪里會缺三瓜倆棗。”
“嘖。”
于是季銘、殷仝,還有一個不明覺厲的初晴,就圍繞著“藝校肉聯廠”展開了熱切的討論,只留下一個姚成鐸在邊上,氣成了一個蛤蟆。
可是他也沒辦法,別說殷仝了,就是季銘,當時也不可能一巴掌叫經理去死。
最后只能把自己灌了個水飽。
殷仝把姚成鐸弄上車,長出一口氣,看著季銘倆口子:“唉,有時候想還是紅一點好,至少這種惡心人的小事兒總歸少一點。但一想紅起來之后,遇見的麻煩還要更大,我們這種沒根沒底的,更是只有逆來順受了。最后再一想,一股勁兒的,說得好像我真能紅一樣,還是滾特娘蛋的吧。”
目送殷仝他們離開。
季銘跟初晴也沒開車,姚成鐸請客的地方離他們的房子不遠,走著就過來了。
“季銘,”初晴突然開口:“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為什么不喜歡商演,也不喜歡拍廣告了。”
“啊?”
“上次那個年會,讓你跳鋼管舞的什么總,那種人是不是很多啊?”初晴靠在季銘肩膀上,兩人十指交叉,她在指縫間輕輕摩挲著:“當時是不是也很生氣?”
“你說那個李副總?他好像離職了。”
“……啊?”
“我聽楊姐說的,上次事兒之后,他好像就靠邊兒,沒多久就離職了。”季銘搖搖頭,他還有一個去再表演一次的還愿任務呢,不知道是不是今年的年會,還是什么尾牙的。
季銘拍了拍初晴:“沒事兒,廣告商演,我是不樂意在那些事情上耗費太多注意力,注意力一散,對你的愛,不就不夠專注了么?”
“……”
“干嘛這個表情,難道我的情話很土味么?”
“不用懷疑。”
“……我會努力的。”
兩個人相依偎著靜靜走了一段路,享受難得的陪伴和寧靜,一直走到樓里,初晴才又問了一句:“你是周五去見鄒老師?”
“對啊。”
季銘吸了一口氣,從牙齒縫兒里發出嘶嘶的聲音,把內心那點忐忑給展露無遺——也就是在初晴面前,在她的老師楊教授,還有趙成光那些人的面前,他是相當的“每臨大事有靜氣”。
“這么緊張?”
“畢竟是個新領域啊,”季銘倒不是擔心學不好,畢竟錦鯉在身,早早晚晚都有機會來個許愿任務,而是要去開拓一個新的,這么龐大的,重量級的領域,終歸會讓他感到畏難。
兩個人站在家門口,初晴捏了捏季銘的手,墊著腳親了他一下:“你可以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