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部分,詞曲都一樣,但是唱出來要有區別的,這種區別就是情緒的區別,一樣的東西,層次怎么表達,就是情緒的表達。再來一次完整的。”
“……”
時間嗖嗖嗖地過……直到這首曲子的教學結束。
鄒老師才喝了口水,點點頭,看向吳壁霞:“你覺得怎么樣?”
“季銘要不要來讀我的研究生啊?讀個聲樂碩士也不錯啊,然后再讀個博士,然后留校,就從中戲那里把人搶過來了。”
這是很看好了。
“人家一分鐘幾萬塊的,哪有時間讀碩士,說說,評價一下,最好提點問題。”鄒老師指了指這個童心未泯的佳徒。
吳壁霞收起標志性的笑容,想了想:“問題的話,還是唱的少,不僅是練習,更多的是歌唱表演的機會少可能你是演員啊,所以唱的機會比較少,有一點生澀,不夠游刃有余,包括剛才說的喉頭的控制,氣息的控制,都有這方面的原因。不過你的發音真的很驚人啊,你應該沒有在意大利生活過吧?”
季銘搖頭。
“能在國內學到這個真假難辨的程度,一耳朵聽過去,都不太分得出來是國內歌唱家唱的,很了不起的。再一個就是靈性十足,學聲樂還是需要一點情商的,老師說的能第一時間理解過來,什么叫一根管子通上去,什么叫頭腔共鳴,什么叫氣息運用,這個也是天賦。還有就是老師說的,這個情感情緒的把握,可能你是很優秀的演員,比一般的聲樂領域的人要有優勢,那種層次,那種情緒的”吳壁霞做了一個往外涌的身體動作:“就是這種,像海浪一樣,一層一層地涌過來,那種氣勢,那種無所不在的變化,應該說是最難得的了,你真的很有成為一個優秀歌劇演員的天資。”
是歌劇演員,而不是民族唱法歌手作為國內第一位把民族唱法和西洋歌劇融為一體的大師,吳壁霞這個評價,還是很靠譜的。國內的民族唱法的情感表達是很雄渾的,但也是很單一的,一定是那種激昂向上,悲天憫人,鏗鏘有力,甚至連一些民間民歌的表達,近年來,也有這種趨勢了,所以這種藝術形式,并不是季銘的長處所在。
反而有一定劇情的歌劇,能給他更大的發揮余地。
“他唱音樂劇啊。”鄒老師也帶著笑,顯然吳壁霞的評價,她也是認同的。
“噢,那也是,他畢竟是演員。”吳壁霞點點頭,突然想到:“哎,老師,說唱的機會,馬上這不就有了?您從藝50年的音樂會,這位關門大弟子不讓上?”
“呵呵,他不一定有時間吧?”鄒老師看著季銘,有點征詢的意思。
季銘太受寵若驚了,不管吳壁霞說跟他是師姐弟,或者說他是鄒老師的關門弟子,可實際上,他就是個一對一補習班學生,嚴格來說,都算不上是正規的弟子,甚至上課時間都有限可要是真登臺從藝五十周年音樂會,那就算是拜師了,而且還得是得意弟子,不出意外地話,在所有表演者里頭,他也得是最近一位學生,真的稱得上是關門弟子了。
無論是從藝術上,還是從聲樂屆來說,都是莫大的肯定。
“我當然是很愿意,就怕給您丟人啊。”
“你也太小看老師了,要是你會丟人,她肯定剛才就當沒聽到我的建議了。”
“……”
鄒老師瞪了她一眼:“那就這么定下來,你看看唱哪一首,多練練,別塌臺,好歹教了五十年是吧?”
“夢想成真!還愿任務:在‘鄒文琴從藝50周年學生音樂會’上演唱歌曲達專精初級水平。”
專精初級居然這么夸張。
季銘鄭重點頭,心里有點壓力。
“來來來,我們加個微信,”吳壁霞加了季銘微信,然后把他拉了一個群,叫“50周年”,里頭有雷珈、韓鴻、吳靜十幾位……讓季銘頗為窒息,都是在春晚上常看到的人物。
新人加入,驚起一灘“鷗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