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譚子陽也不是真想被照顧,他也明白,就算他想,季銘也不會真就幫他做什么人情姚成鐸去人藝,還不是從龍套跑起,人藝那種大宅院里頭的龍套,可不只是說戲份少,還包括各種各樣的下手要打,臺上臺下的搬道具,都是再尋常不過的。
季銘這人,心思太正,怎么幫,幫誰,都有一桿秤比如周鑫,季銘雖然還是當室友當朋友處著,但就沒可能再去幫他了,不值得。你選擇了邪路也好,捷徑也罷,都是你自己的事兒,我不沾一點水星兒。
譚子陽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能來《外星人》這種十億打底,甚至二十億打底的大戲過一水,已經是很幸運了這劇組里頭的人,不說那些他夠不著的導演明星,就算是使喚他的道具師,也是業內這個領域的一流人物,處好了都是人脈,也許不經營的一個消息一個提點,以后就是命里的機緣。
娛樂圈,難得是進這個圈,進去了就沒有沒用的。
“不過今天估計他們要發現了。”季銘沒有當場喊譚子陽,而是參觀完之后再打的電話,照理說是不會被發現的,可是咧,人精子到處都是,譚子陽是覺得會被發現:“你跟寧導還有徐導,進來的時候,大家都注意到了,我跟那個道具老師的助理,說你運道太強,還在念書就高來高去了,都是跟這些大人物們來往。后來他們又說你是中戲大三的,其實也沒演過多少戲,哈哈,真不知道怎么就紅了。”
季銘了然地點點頭,既然知道他是中戲大三,譚子陽也是中戲大三,兩人都是學話劇影視表演的中戲就這么一個班,所以他們肯定是同班同學,譚子陽又在吃飯的時候臨時消失,猜到了也不是稀罕事。
“有影響么?”
“應該也沒有,估計會對我客氣點了。”
季銘噢了一聲:“你見過黃勃老師了么?”
“嗯,見過了呀。”
“我記得黃老師接受采訪的時候說過,他在沒紅之前啊,在劇組里,人家也經歷各種小心機,回酒店連車都沒有,只能跟著飯車,味味兒的就就回去了。現在呢,身邊全是好人,全是笑臉,全是各種客氣,不是京城人,也都是‘您您您’的了,車子更別說了,隨時隨地準備著,天差地別的。”
譚子陽默然點頭:“我明白的,沒有什么不平衡的。”
“不是,我就是說,我沒有經歷過,我頭次到江浙臺去當藝術指導,人家就挺客氣的了,再前頭去國話演《雷雨》,人也都很客氣,導演嘛,就是我周姐,對我也特別好。后來更別說了,我就紅了,站的太高太高,都是季老師季老師,您要什么,哈哈,所以我就想問問,這種劇組食物鏈底端是一種什么感覺呀?真的讓你胸中一口郁氣,恨恨道:莫欺少年窮?”
“……”
原來“咬牙切齒”真的是一個擬聲詞嘎吱嘎吱。
氣炸了。
“你給我滾,趁早滾,麻溜的滾。”
“原來底端人士都是這種待遇?太慘了吧?”
“……請您滾。”
季銘把一袋啤酒零食都給了譚子陽,起身拍了拍褲子,瞅瞅后頭沒沾上什么:“行吧,那你繼續忙著吧。我就在隔壁帶著,啥時候你有時間過來找我,我就不方便過來了。”
這次過來肯定是要上新聞的,如果《外星人》劇組有意壓一壓,說不定探班新聞要放到宣傳期去這都是情理之中。
林冉說帶車過來接他,結果徐錚要去機場回京,就順路給他送回酒店了。
……
“哎譚哥。”道具助理等譚子陽一回去,就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