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呦,你還累的。”
季銘擠著眉頭,點啊點腦袋:“非常累。”
吳老師也點點頭,然后居然就說起別的話題了emmm,如此冷酷。圈內人其實沒有圈外人那么多的“同情”,尤其是粉絲那些。
“我家小哥哥太辛苦了,都有黑眼圈了。”
“天哪,他已經連續工作三十八天了,壓榨啊。”
“他又瘦了,一定是太累太忙,血汗工廠啊。”
“看看他的下巴,都尖兒了,一點肉都沒有了,寶寶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媽媽心疼。”
對圈內人來說,忙永遠是褒義詞不忙的,得是過氣了,想忙也忙不了了。所以很多明星心理狀況不是很好,也不敢說,畢竟你說自己是因為太忙壓力太大才這樣的,有一種矯情的感情,不想忙就別接工作呀,安心等著flop就可以啦。
也是行行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甭指望旁人能來理解到你。
“季銘你平時都唱那些?音樂劇的這些經典作品唱的比較多?有別的么?”雷珈坐在季銘身邊,就問起。
季銘想了想自己,特別正統啊:“音樂劇的會唱一點,然后就是各地民歌啦,什么桃花紅杏花白,放馬山歌,飲酒歌,瀏陽河……這些,再就是民族歌曲了。流行曲子也會聽一點,但不多,戲曲也少。”
雷珈就笑,還是個學生呢。
這些歌單,都是一個學生在學習過程要去經歷的,中國的學院派有一份長長的歌單,季銘剛才說的那些,大部分都在歌單上。除了他自己專業領域的音樂劇曲子之外。
“下回龔霖娜老師來了,你可以跟她討教討教,論起對國內國際上,各種音樂,各種唱腔的理解,她做過很多采風和實踐的,可以擴大一下視野。”
“是哦?”
雷珈看向吳壁霞:“霞姐,上回龔姐說的那個是什么,《小河淌水》那個唱法?”
“海菜腔么?”
“哎對對,”雷珈連連點頭,順口就來了一小段,海菜腔跟一般的民族唱法是有不同的發音標準的,但雷珈學起來也挺自如。都是高來高去的人物,所以學到一個有模有樣是不難的。
她唱了一段,吳壁霞是民族歌曲兩把抓兩把硬的人物,跟著唱了兩句。
然后她們讓季銘也唱這可太為難人了,調太高了,季銘畢竟是男的,只能勉力為之,但這種探討實驗性質的唱法,感覺還是挺不錯的,讓季銘有一種回到之前,在國話開劇本討論會的那種氛圍,咄咄逼人又酣暢淋漓。
唱完《小河淌水》,又唱了《白毛女》,雷珈是喜兒的專業表演者,絕對是高水平的。
吳壁霞唱意大利歌劇《賈尼斯基基》,小小的身體里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季銘就坐在邊上,看著她的身體像個音箱一樣,氣息在各個地方共振轟鳴,然后從下到上沖出來,轟轟轟的。
這種演示非常自然,所以很容易有所得,季銘就覺得自己對那些聲樂教學里的概念,突然有了更多理解,什么叫一根管子從上到下,什么叫頭腔共鳴,什么叫鼻后腔,什么叫聲音從上面出,什么叫身體打開。
怪不得說優秀的人只跟優秀的人玩兒因為優秀的人會向你展示什么叫優秀,然后你也會變得優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