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練《末代皇帝》是季銘回國之后最重要的工作,這出戲的集中排練時間到六月中下旬左右,大概在一個半個月時間,公映暫時定于7月中的樣子,在首都劇場,人藝的大本營首演。
現在五月份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等于還有一個月的集中訓練時間,季銘也得全心投入。這之外,他還得準備學校的課業,有劉然的前車之鑒,季銘不能等著被嘲啊,盡管他是覺得這事兒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學表演的為了演戲延畢,那太正常了。就跟做科研因為研究延畢一樣的,年年都有那么多博士這么干啊。
但季銘也不愿意這么任性,關鍵是時間嘛,就像這個那個,擼一擼還是有的。
另外他們小組的排練戲《第十二夜》,也要在期末匯報演出了,之前他請了譚子陽忙他去撐一下,但是回來之后還是得再去合一合,重要的是,林春花同志要求他得繼續給一些建設性的意見,幫助大家一起進步一起進還好說,看你有沒有潔癖,一起進步的話,還是挺難的。
都是要時間的啊。
忙啊。
“你再不回來,我忙的都要忘記你的容顏了。”
“哈哈,”初晴在那頭笑死。
季銘回來還沒見到初晴呢,這妮子跟著老師去滬上表演了,呂大師現在對關門弟子非常看重啊,他在滬上音樂學院有一個獨奏交流音樂會,帶了兩個弟子,就有初晴一份,拉的就是之前在艾薩克總決賽上的《悲喜同源》,據說反響是非常好,掌聲不比季銘在戛納盧米埃廳得到的少。
“什么時候回來呀?”
“后天,明天還有一個座談,得參加。”初晴的聲音也拉著絲兒了:“我也想見你。”
“哼,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嘻嘻,我有事找你。”
“……說。”
“明天青青幫我拿一點東西過來給你,你給我拿回家唄。”
這個“唄”是一個上揚的詞兒。
“甭跟我賣萌,什么東西啊?阿姨給你寄的?”
“你媽媽給我寄的。”
“啊?”季銘震驚了,這兩個呂棱,居然背著他,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說,坦白從寬,抗拒從深。”
“……什么啊,”初晴耳根飛紅的模樣,季銘都能想象出來:“就上次去,阿姨說帶我去嘗嘗你們那邊的酥餅,結果時間來不及了,阿姨說最好吃的那一家關門了,她就說后面給我寄一點。你拿過來之后放進冰箱里啊,最近天兒熱了。放冷藏,別放冰凍。”
“你一個生活白癡,還教我?”
“你也是白癡。”
“一對兒白癡么?以后生個小白癡,一家白癡。”
初晴在那邊小小聲兒笑了好一會兒:“胡說八道。”
“趕緊回來,趕緊回來,趕緊回來。”
“知道了。”
季銘掛了視頻,嘆了一聲,人啊,禁不起冷落,甭管多驕傲的人,只要嘗過了廝守的滋味兒,再長年累月被冷落著,簡直就沒法兒活了,一點滋味都沒有了呃怎么這么像宮斗劇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