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電影還是文藝片么?”
女朋友的一律不回答,人生時刻每天都是新的人生時刻鴨,大家都好好努力呦。《流浪地球》就直接否認,暫時還沒有時刻表,新電影也沒有確定,不知道是個啥模樣。
非常利落。
相對而言,映后見面會就比較專注一些。
他進廳的時候,在昏暗的燈光里,很容易看到不少人眼里波光粼粼,顯然,是被淚水濕潤了眼眶這其實還是個開始,等到他們回到家,再想起劇情,就越想越可怕,越想越難受,越難受越忘不了,然后就來二刷了。
呵!一切盡在掌握。
當然,也有做了功課,或者領悟比較快的,當面就問了,是一個穿黑大衣的姑娘。
“我看過音樂劇了,然后今天也看了電影,感覺音樂劇比電影要更仁慈一些,電影完全沒有溫情脈脈,尤其是最后那句放棄治療。如果說音樂劇是讓想象成全了舞者最后的希冀,那電影其實是現實殘忍地掐滅了舞者僅有的憑依和支撐,為什么會這么安排?”
看的很仔細。
這是季銘的問題,他想了想:“首先謝謝你的支持啊,票不便宜,哈哈。”
確實不便宜,不論是音樂劇的票,還是見面會的票,都貴。
“至于區別,其實是創作過程中的自然而然,在電影劇本創作和拍攝過程中,我們希望表現地是比較殘酷的一個東西,就是不論是被放棄還是真的惡化,來導致的死亡,這種身體上的消失,會帶走你靈魂、想象、精神這些領域的一切,不論它們多么璀璨,多么瑰麗,沒了就是沒了甚至,活著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終結了什么,這種殘酷是有力度的,也是值得表現的。
而音樂劇,第一個重復不太有必要,對不對?電影已經表現過的東西,沒必要再來一次。第二個就是在創作的過程中,尤其是編曲、編舞這些,大家還是認為那么好的音樂,那么好的舞蹈,足以慰藉一個舞者的心靈,也就是說他在離開的時候,雖然現實中無法做到了,但有這么一次愛麗絲夢游仙境”
說到這里,他笑了半天,大家反應過來也一起笑,把愛麗絲導演笑暈了,還是在翻譯的幫助下,才明白這個梗。
她聳聳肩膀,無奈一笑。
“……就是夠了,有這么一種經歷,夠了,滿足了,釋然了。不同的創作心理吧,我覺得每一個作品都是不可重復的,因為在那個時間,和那么一群人一起工作,誕生出來的內容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在我自己看來,音樂劇和電影的不同,是太理所當然了,它們都非常好。”
“大家不要劇透哦。”文宴加了一句。
她說的是最后那一句話,在網上關于《默》的結局討論很多,但是劇透極少,極其少,可能劇透門檻太低又太高太低在于,就一句話的事兒,“家屬確定放棄治療是么?那簽字吧”。而太高則在于,你要體會這句話的殘酷,必須在看完電影之后才行,你得在看了楊鳴跳出那支驚世《寂靜湖》之后,立馬聽到這句話,才能恍如晴天霹靂,給你心臟劈出一道縫來,久久難以自持。
電影和舞臺劇不一樣,《寂靜湖》在舞臺上是有觀看角度的,而在電影里,不同角度、距離、后期,尤其包括許多細微的表情、局部動作,都一覽無余,那種視覺上的震撼,層層累積出來的牛嗶感,非常驚人。
和最后那句臺詞以及背后的無限想象之間,形成的落差和對比,也同樣無與倫比。